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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谢容与和李枫尘早就走了，说是走了，不如说是他们准备抓人去了。
李枫尘的心里多多少少对陈商灵当时的做法不满，但碍于谢容与以及陈商灵当时的状况，他也不好说什么。
陈商灵和谢容与都建议李枫尘不要老盯着陈府，其他地方也都看看，就是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陈商灵独自坐在窗台发呆，秀秀进来，到她身边，神情严肃：“大小姐，那采花大盗真的就是我们当时在客栈碰到的黑痣少年啊？”
“对啊。”
陈商灵转过头去看她的表情，果然变了。
秀秀一脸惋惜和失望：“唉，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什么采花大盗，可惜了那一张脸了。”
陈商灵笑了笑：“看来你这丫头还知道是非。”没有完全看脸认人。
那时候在客栈，秀秀拉着陈商灵不让她用凳子打庄玄镜，陈商灵还以为秀秀只在乎脸呢。
现在看来，她也还好啦。
“大小姐，我一直都知道是非的。”秀秀抗议。
“好好好，你知道你知道。”陈商灵浅笑。
“对了大小姐，下午你和谢公子、李捕快不是在商量事情吗？然后三小姐来了，听说你们在谈事，就走了，我一直忘了跟你说。”秀秀忽然想起这个事儿。
下午的时候陈籽希确实来了一次，但是听秀秀说陈商灵在与人商量事情以后，她就离开了。
秀秀本来想等谢容与和李枫尘走了以后跟陈商灵说，不过她忘了，现在才突然想起来。
陈籽希来，无非也是为了那采花大盗的事情。
“明日我再去找她吧。”陈商灵说。
这么晚了，陈商灵也想休息了。
不过……陈籽希也知道她这儿出事了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算了，明天再去问吧。
陈商灵打定主意，吃了点东西，又折腾了一会儿，才去睡。
她浅眠，不过入睡得倒是快。
……
陈籽希找陈商灵就是为了采花大盗的事情。
但是她不知道陈商灵那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陈籽希这两晚都没睡好，不过白天补了觉，精神也不算太差。
花花打了个呵欠，对陈籽希说：“小姐，很晚了，快睡吧。今夜有我守着呢。”
陈籽希看着她打呵欠，哪儿还放得下心？她摇了摇头：“你先去歇着吧。这会儿我还不是很困，可以再撑会儿。”
花花说：“唉，府里的大多数守夜的丫鬟都被二小姐抢去了，我们这边也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其他的咱们也信不过。”
这话当然是在抱怨陈金钰。
陈金钰害怕，不但要跟着陈朱氏一起睡，还把陈府大多数的丫鬟小厮拉去守在她房屋周围了。
陈籽希没说话，花花就继续抱怨：“连大小姐那儿也只有两个人呢。”
陈籽希浅笑：“没事的，我们自己警惕点就好了。”
连陈商灵都没说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和胆量去找陈朱氏等人要人。
花花道：“还好二老爷和二夫人把他们那里的人安排到了小姐你这里。”
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有父母关爱，她很满足了。
“好了，你先去睡吧。”
“那好吧，我去让另一个人来，我们轮着给小姐守夜。”
“嗯。”
……
陈籽希熟睡了。
已是深夜。
陈籽希梦到自己来到一个纯白的世界。这里天地皆白，白得让人眼睛又闪又花，陈籽希向前走着，说是向前，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方向。
她继续走，白色终于渐渐变了。
变得没那么耀眼。
再继续走，就有点暗了。
陈籽希看到一个人。
那人就在她的前面站着，面对着她。
那人穿着黑衣，有着一张白玉面容。
陈籽希没见过这人。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你……”陈籽希想喊他，但是她的意识渐渐恢复，她忽然一睁眼——果然是在做梦。
还好醒了。
刚才的画面太诡异了。
明明一开始周围都是纯净的白色，可在她见到那黑衣少年以后，周围居然变得混沌不明起来。
“你醒了啊。”陌生却好听的声音传到陈籽希的耳里，“你和你姐姐可不一样，她好容易醒，你睡得真香。”
陈籽希的心瞬间提起。
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的脸，和刚才梦里出现的脸，一模一样。
“花花！花花！”陈籽希一下子就猜到了来者是谁，她惊恐，大喊起来。
“周围的人都被我解决了啦，你别喊了。”庄玄镜笑着说，“说起来今日好像有人知道了我要来陈府一般，进来可不容易呢，不过没关系，外面的人都被我搞定了。”
陈籽希抱着被子往后退。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陈籽希慌乱，声音微微颤抖，“你可知自己的行为会害了多少姑娘，会连累多少家庭？”
庄玄镜眨眨眼：“我都知道啊。”
“那你为何还要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庄玄镜坐到床边，似乎在认真地思考，“我朋友让我这么做的，说是刺激好玩。”
“狐朋狗友，近墨者黑。”陈籽希的话有些不连贯，“你明知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却还要这么做，你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这不重要吧。”
陈籽希被吓得说不出话了，但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庄玄镜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摸了摸下巴：“有点奇怪啊，以前那些人见了我，都没你这么害怕，甚至有的人觉得我好看，还很乐意跟我一起玩，你好像非常怕我诶？而且……”他凑近陈籽希，仔细看她的眼睛，“嗯，你好像还很讨厌我。啊，不过这个也正常，那些人也挺讨厌我的。”
庄玄镜自顾自说着，陈籽希想跑，但是腿一软，刚下床就往地下倒。
但是她被庄玄镜接住了。
“你别担心啊，这一晚过去不就好了吗？又不让人知道。”庄玄镜拉过她的衣服，正视她。
……
陈商灵突然惊醒了。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小时候她和陈籽希一起去河边玩，陈籽希掉到了河里，她想去拉对方，但是河流一下子湍急起来，很快将她淹没。
“猫儿姐，怎么了？”兔儿也醒了，她揉揉眼睛。
陈商灵下床穿衣，二话不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