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

一支富贵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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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之后, 所有人身心俱疲。

    李景行在得到乔灼的及时救治后, 还是处于轻昏迷状态,徐栩待在床边不敢松懈,就这么睁眼陪着, 时不时喂水擦汗,服侍得极为细致周到。

    柴子洋的属性是朱雀不死身, 涅槃后没李景行这么严重,但也异常虚弱,被张麟乐不由分说地扶回了自己房间。

    张麟乐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不过他看过电视里照顾人的片段,就依葫芦画瓢将柴子洋放在床上,从卫生间拎了一条热毛巾出来, 挨着给他擦拭身体。

    他擦得起劲, 帮柴子洋脱衣解裤,心无旁骛地要照顾好眼前人,那份专注与照顾人的心差点把自己感动了。

    “喂!”柴子洋虚着眼睛, 不满道, “能不能别把擦脚的毛巾擦手啊?”

    张麟乐挠头:“哎呀, 对不起!”太入戏了没发现。

    他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换了毛巾,等他冲回来的时候, 柴子洋已经睡着了。

    这个男人闭眼的样子很美, 脸庞轮廓尖锐而精致, 睫毛很长。

    张麟乐蹲在床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柴子洋, 从侧面看去, 对方那挺直的鼻子与眉眼间的弧度简直如同雕刻家手下的作品,一弯一折都极富美感,实在难以找出瑕疵。柴子洋的呼吸很平稳,少了平时那份妖异,却显得生动与英气。

    张麟乐越看越喜欢,见对方睡熟了,心里猫抓般痒得难受,很想做点什么,让一切都来得更加真实,让他更加确定,这个人是真的回来了,这个人从此以后就是他张麟乐一人的。

    突然,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弥补之前那个吻。

    但......这叫不叫乘人之危?张麟乐自认为自己是君子,怎么能趁柴子洋虚弱的时候做出这样的趁火打劫的事儿呢?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遵从心里的感受,这是柴子洋欠他的,必须得还。再说了,这个男人真醒了,估计也找不到这么好下手的机会了。

    张麟乐找到了心安的借口,噘着一张小嘴靠近了柴子洋,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地铺洒过来,隔得足够近了,才感受到人中的湿润,那种混合了烟草与血的味道,调动了张麟乐的全身的兴致。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柴子洋了,却是第一次在如此平静与清醒的状态下,要去吻这个人。

    张麟乐的脸潮红不已,但还是蜻蜓点水似地啄了一口对方的薄唇。得逞的他立马退回原位,心跳得要蹦出胸膛,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看柴子洋,对方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呼吸平顺。

    有点小确幸的张麟乐用舌头舔了一下唇,这轻轻地碰触本就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他竟能隐隐品尝出柴子洋独特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如同迷|药般,让人上瘾。

    他忍不住再次探头,决定这一次更加升入地品尝睡美人的唇齿间的香味,就在两人的唇瓣相碰时,门措不及防地就打开了。

    张麟乐来不及收嘴,被推门而入的人撞了个现场。

    进门的人也吓得半死,如时间倒回般,竟然就这么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张麟乐:“......”

    他追了出去,看到乔灼正在外面踹手站着,比当事人还要不好意思。

    张麟乐清了清嗓子,将门带了过来,走到栏杆边,小声称呼道:“晏,乔军师。”

    “换不过来就这么喊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乔灼已经褪去了晏玺的样貌,真人比晏玺看上去还年轻一点,但和晏玺的神态并无差异,可能是多年模仿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管喊军师还是晏队,张麟乐都有些别扭,提议道:“那我可以继续喊你队长吗?”

    “行。”乔灼用手指了指房间里:“我过来看一下他。”

    柴子洋从小就跟着乔灼,与乔灼感情深厚,也愿意忍辱负重地去完成玄机会的反间任务,成为了军师这一盘局里最重要的棋子之一。

    之前他故意装着被凌霄迷惑,险些杀掉张麟乐,也是为了取得姜月信任。当姜月觉得玄机会气数已尽后,在权利利益的驱动下,才敢为了最后一把十方界的钥匙硬闯玄冥观。

    在所有队员中,柴子洋应该是乔灼最得意的门生,没有之一。

    “看上去没事,就是精力消耗太多,需要休养。”张麟乐安慰,“有我照顾就行了,队长别担心了。”

    乔灼问:“你们能让人不担心吗?”

    张麟乐尴尬地笑了两声:“对不起,队长,但我对他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就不用说对不起,”乔灼叹了一口气,“这条路不好走,我一直觉得感情的羁绊会影响任务的完成,说句实在话,从内心还是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队长......”

    乔灼摆手,示意张麟乐别打岔:“做我们这一行真是太孤独了,有一个人陪着走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世间很多事拿得起放不下,你们需要自己好好衡量,我就不掺和了。”

    张麟乐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我保证会对他好。”

    乔灼取出一颗中药,递给张麟乐:“一会儿喂他服下白丹,可以加速恢复,我已经把内勤小道全部招回来了,他们定时会给你们送餐进屋,你就好好照顾子洋吧,我走了。”

    张麟乐送别军师,捧着药开门,心道还是等他醒了再喂吧。

    可刚一踏进去,就发现柴子洋靠在床头,正盯着门口。

    “醒了?”张麟乐吓了一跳。

    “聊这么久?”

    张麟乐心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和乔灼聊天,明明声音不大的。

    “嗯,乔军师送了药过来,现在吃吗?”张麟乐问。

    柴子洋没吭声,用手拍了拍床边,示意张麟乐先坐过来。

    他刚走过去坐下,被柴子洋双手圈住,一把抱进了怀里。

    张麟乐:“......?”怎么这么突然?要干什么?

    “就这么碰一下唇就走了,等你半天了。”

    “你一直醒着?”

    柴子洋笑了笑:“你这么看着我,打着我的主意,你我能睡得着吗?”

    “我......”

    “闭嘴,别浪费时间了,办正事要紧。”柴子洋顺势搂着人侧身躺下。

    张麟乐全身烧得火辣,他之前还没和哪一个人这么亲密过,额头相碰,手臂缠绕,呼吸更加湿热,整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连耳尖都在滴血。

    柴子洋看张麟乐害臊,索性闭上了眼:“来不来?不来我就睡觉了。”

    张麟乐一咬牙:“来!”毫无章法地啃上了柴子洋的嘴。

    唇齿相融,口腔里全是彼此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好想就这么一直吻下去,但又觉得不够,身体的原始欲|望催促着他更深入一点。

    张麟乐忍不住了,伸手去扒柴子洋的衣服,却被对放一把按住了。

    “我伤没好。”

    张麟乐讪讪地收手:“对,我不该这么粗鲁的,今天就到这里,等你好了来。”

    等柴子洋好了,他就不用再憋着了。

    柴子洋也颇以为然地笑,伸手刮了一下张麟乐的鼻梁:“现在没力气,等我好了再办你。”

    张麟乐:“......”怎么听上去有一点不对。

    房间暖气很足,十分的温暖,柴子洋帮对方拈了拈被子:“你也累了,快睡吧。”

    “把药服了。”张麟乐指了指床头的丹药。

    柴子洋翻身取药,鹌鹑蛋大小的药不用水就直接吞了。

    “小心别噎着。”

    柴子洋按下着急的张麟乐:“没事,连你我都吃得下,信不信?”

    张麟乐下意识地反驳:“不信。”

    “等我恢复,你很快就能感受了。”

    张麟乐:“......”早知道就不让他服药了。

    终于,在柴子洋的怀里,张麟乐怀着一丝不安入了睡,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他。

    ......

    李景行醒来的时候,徐栩正趴在床头打着他的小呼噜,可他一动,徐栩立马抬起头来,眼睛都没睁开,手就去摸床头的水杯,想给李景行喂水。

    “徐栩。”李景行轻唤了一声。

    徐栩慢腾腾地睁开眼,细长的眼眸里全是血丝,不过很快他就彻底来了精神:“哥,你醒了?”他赶快热情地递上水,又用手覆上李景行的额头探了探。

    “你一整晚都没睡吗?”李景行接过水大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

    “刚不睡得正香呢,”徐栩开心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李景行腾出一地儿,让徐栩上床躺着。

    徐栩甩掉拖鞋,快速地脱了衣裤,连滚带爬钻进了被窝。李景行找来几个靠枕,两人就这么靠在床头手牵手。

    徐栩就这么盯着李景行傻笑,平时的精明一扫而光,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暗恋少年。

    “傻乐着干嘛?”李景行被徐栩的样子逗笑了。

    徐栩顺势将头靠在了李景行的肩上:“哥,如果能这么看着你一辈子就好了。”

    这句话放在平时,从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徐栩都要送白眼,还得讽刺两句智障,可现在他就这么说了,没觉得自己有丝毫的别扭,心里反而跟喝了蜜一样甜。

    还想说很多话,很多很多的情话,对着他的大英雄,说一辈子情话都不过分。

    “可以的,我保证。”李景行坚定地说道。

    这个男人从不食言,一言九鼎,只要他说可以,徐栩就相信一定能。

    “徐栩。”

    “嗯?”

    “我们在一起好吗?”

    徐栩失笑,这李景行睡糊涂了:“我们不一直在一起吗?”

    “不,更进一步。”

    徐栩抬起头来。

    “我们在一起,名义上,永远在一起。”李景行慎重地说。

    “可......”可法律好像不允许,徐栩低头笑了,抬起头已经红了眼,坚定地说,“好!”

    管他妈的法律!

    管他妈的世俗!!

    管他妈的可不可以!!!

    我为了这个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还管得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我他妈的就想要我们两个人都幸福!!!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笑了。

    窗外大雪纷飞,雪片如梨花飘落,堆满了窗棂,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探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凑在窗外,悄悄地窥探着这满屋的幸福与春色......

    ......

    三个月后,玄机会构架重新调整。

    四个分部改组为两个,分别名为:烛照、幽荧。

    烛照为阳,是宇宙最强大的圣兽,象征天空最耀眼的星辰——太阳。

    幽荧为阴,是《易经》中“至哉坤元,万物资始,乃顺承天”的表现,幽荧司掌的范围是死亡与幽冥世界。

    烛照由李景行担任分部负责人,麾下队员两人:张麟乐、莫染。

    幽荧分部交于柴子洋,由他管理的三人分别是:展月、孪生兄弟季乾,季坤。

    两个分部的工作内容与管辖范围做了明确的分工,重新转移了驻点,并没有外人知道两个分部的确切位置,只听说烛照与幽荧的人经常在一起讨论玄学战术,想必隔得不远。

    乔灼回总部任军师,徐栩挂职总部,任军师助理,玄机会有重要会议与决议时回总部参与,现暂驻烛照分部。

    除此之外,徐栩还被赋予了一个重要的职责——玄学院院长。

    华夏现在繁荣昌盛,四海升平,可玄机会不敢松懈,总需要做养兵千日的打算。

    乔灼大刀阔斧,拨了大笔资金,利用国学玄术,在阴阳两界中修建了麒麟玄学院,全权交由徐栩打理。

    古人认为,麒麟出没处,必有祥瑞。而麒麟也用来比喻才能杰出、德才兼备的人。

    凡被玄机会物色并挑中的新人,前期将统一进入麒麟学员,参与培养与测试,完全通过后,由学院导师与校长参加等级测评并加持,再根据属性分配至两个分部执行任务。

    对于这个安排,一向喜欢整蛊人的徐栩有了自己的一系列的伟大构想。

    玄学院年轻的院长此刻正笑嘻嘻地看着新人的信息,满意地点头:“这一期的新人蛮多的,应该会比较好玩。”

    内勤小道点头:“再过一个月,他们就将齐聚麒麟玄学院。”

    “麒麟玄学院就是打造玄学人才的殿堂,我一定好得好招待他们,我那些宠物还在吧?”

    “在的,地下十二层,唯独那条黑……”

    “期末测试的时候给孩子们稍微设置一点难度。”徐院长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屋外有了敲门声,另一小道说:“李队请你过去一下。”

    徐栩立马站了起来,将新人信息表丢在了桌上。

    房门“嘭”的一声关闭,带过一阵疾风,信息表不停地翻着页,最终停在了一份清俊少年的简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