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棺前香断

楼小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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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顿时成了一长两短!

    我爷爷平时也给人看些风水,而且我们家本来就是卖寿衣香纸的,所以我也懂一点,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俗话说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惮两短一长!

    而且上香的时候,香断了本身就不吉利,所以我当时就要叫李瘸子,可就在这时候,紧紧关着的大门居然被砸的砰砰直响!

    我看到李瘸子一下从椅子上弹射而起,给我打了个手势小声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的,此时我总觉得奶奶的遗照有些诡异,就好像照片活了一样,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李瘸子却不管我,说完后三两步窜到门后,压着嗓子骂道:“那个狗爬的大半夜敲人家门,敲你个死人头啊!”

    “李叔,我是大成子,快开门!”

    门外传来的居然是我爸的声音!我先是一喜,随即就是疑惑了。

    因为我爷爷上午给我爸打的电话,我爸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家,要知道我爸打工的城市可是离我家很远的。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李瘸子居然开门了!他一开门,一道黑影就咕噜咕噜的滚了进来!

    “爸!”

    我惊呼了一声,这人真的是我爸,不过此时我爸全身看起来非常狼狈,不但风尘仆仆的,身上的衣服还异常凌乱,甚至有些地方还破了!

    我连忙上去搀扶我爸,不管他在不喜欢我,他毕竟还是我爸啊,可就在这时候,李瘸子却拉住了我。

    我看着李瘸子,不知道他干什么,只见他皱着眉头对我摇了摇头,然后问坐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我爸问道:“张成,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爸骂了一句,说还不是那几个小鬼?然后挣扎着起来走到棺材边上看着我奶奶眼圈发红。

    忽然,我爸身子一顿,愤怒地指着香炉里的香对我吼道:“香怎么烧成这样!”

    我看着我爸红着眼睛瞪着我,我感觉非常委屈,因为从进门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正眼看过我,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吼我,再说了,香是自己断的,又不是我弄得。

    李瘸子这会也看到了断的香,哎呦的叫了一声,三两步窜上前念念叨叨的说道:“棺前香断,还是最忌的两短一长?这下子不好办了。”

    这时候李瘸子也看向我,还是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我正想解释的时候,李瘸子却突然转头对我爸说:“张成,你来上香。”

    我爸点了点头,从香把你捻出了三根香,正要放在从长明灯上烧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突然又响了!

    我爸被这声响吓得一个哆嗦,一下子就把长明灯打翻了,灯芯掉在灯油里,没有烧着,反而扑腾了两下熄灭了。

    “奶奶个熊,要出大事啊!”

    李瘸子一看,又看了看被敲得砰砰作响门,当场就骂出了声,他的话音刚落,我奶奶的棺材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响!

    紧接着,我奶奶居然就那么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她脸上的黄纸飘落下来,露出了狰狞的样子!

    此时,我奶奶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而且更加的鲜红,我甚至看到,她的眼角都被撕裂了,眼珠子往外凸着,就好像个恶鬼!

    我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往日慈善的奶奶,现在奶奶没有一点和蔼慈善的样子,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对鲜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被敲响的大门,就好像门外的东西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这时候,爷爷也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他不是空着手的,而是提着他的桃木剑,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堂屋,也不跟我爸打招呼,直接拎着剑站在门后。

    我爷爷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门后,过了好一会,敲门声居然越来越弱,最后居然消失了!

    这时候,我又看了看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奶奶居然有躺回去了,眼睛闭着,要不是那张黄纸飘落了,我一定会认为刚才是我的幻觉!

    这时候,我爸和李瘸子还有爷爷迅速的把奶奶的棺材板推上去盖好,然后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盖好了棺材板子,我爸瞪着我喝到:“还发什么呆,没用的玩意,给我们倒点水!”

    语气依旧不好,我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后院的厨房给他们倒水。

    “你吼孩子干嘛,本事没多大点,脾气倒不小……”爷爷看我爸吼我,当时就不高兴了,气呼呼的瞪着我爸骂。

    “哎呀,我说你们爷俩,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架?”当我端茶壶回到堂屋的时候,我见李瘸子在劝。

    我默不作声的给他们倒好水,这时候我爸突然问李瘸子我奶什么时候下葬。

    李瘸子摇头说:“本来是想着办完三天的,可是现在看来,最好明天就下葬,入了土就好了。”

    在我们这,一般办丧事是从简的,没人办7天,更别说七七四十九天了,一般来说就三天,第四天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而且在入土之前,棺材板是不能盖的,必须等到入土前,亲人们见过最后一面才能盖上。

    不过奶奶的死本来就疑云重重,而且我看爷爷他们面色凝重,还有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根本不敢吱声。

    我爸喝了点水,也不休息,就穿着凌乱的衣服跪在奶奶的棺材前面,重新点着了长明灯,然后给奶奶烧纸。

    我一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只好跪在我爸旁边,帮着我爸递纸,这时我爸看到了我的手腕,问我淤青哪来的,我说是奶奶抓的时候,我爸似乎顿了顿,不过没再说什么了。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就趴在灵堂前面睡着了,好在后半夜没再出什么事,等天亮后,昨天来帮忙的人又来了。

    看到我爸回来了,不少人都打招呼,但是一听我爸说今天就让我奶奶入土为安,所有人都沉默了,直到李瘸子找的抬棺队来了,大家才开始慢慢的交谈着。

    李瘸子定的时间是下午,吃过午饭后就要开始准备,所以来帮忙的大媳妇小姑娘马上就开始忙起来了。

    中途我进房间眯了一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我爷爷把我叫醒,说是准备上坟了。

    我刚出去,就看到李瘸子和我爸,还有一个中年人在说话,我认识那个人,他是我们街道办事处的主任。

    我靠近后听到了两句,他们在说我奶奶下葬的事情,好像是张主任劝我爸给我奶奶火化。

    这两年国家推行火化的制度越来越严格了,别说我们镇上了,就连村子都不让私葬。

    本来我还想听听来着,可是我爸一瞪眼,我只好走开,去帮爷爷忙了。

    后来不知怎么地,街道办事处居然没有为难我们家,他们允许我们家进行土葬了,我感到非常的惊讶!

    抬棺队已经把奶奶的棺材捆好了,人也就位了,就等着一声令下开始干活了。

    这时候李瘸子拿了只大公鸡给我,让我抱着,等他信号就把大公鸡丢出去。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我知道公鸡是辟邪的,所以连忙点头。

    端奶奶遗照的是我爸,他要走在仪仗队的后面,棺材的前面。

    我爸后面就是棺材,一共八个人的抬棺队抬着棺材,一路走到山上,紧接着就是家属了,我就在这。

    按我们这的规矩,等棺材出了门,那些有些交情,但关系不深的人可能会在沿路放炮,还有些人会磕头,我作为孙子辈的,需要一一给这些人磕头还礼,所以我的任务很重。

    “老太太出门喽——”

    抬棺队的把头,也就是最前面的那个人,在抬棺材出门的时候,唱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有帮忙的人点燃了鞭炮。

    李瘸子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扛着招魂幡,还不时的撒着纸钱,棺材也顺利地通过了被拆开的大门。

    本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因为从现在开了,并没有半点的反常。

    可是突然,不知道从哪突然冲出来了一只流浪猫,可能是被鞭炮吓着了,它居然直接往抬棺队脚底下钻!

    好死不死的,一个抬棺队的人正好踩在它的尾巴上,流浪猫当时就哇的叫了一声。

    那个抬棺材的人也吓了一跳,当时棺材就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还砸到了一个人的腿,把人家的腿砸断了不说,棺材上还染了血!

    李瘸子猛地一下回头,死死地盯着奶奶的棺材,还有那摊鲜红的血迹,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候,本来一直很安静的大公鸡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它剧烈的挣扎着,我一下子没抓住,大公鸡呼啦一下就跳到了我奶奶的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