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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说的是心里话,不仅因为自己身处险境中,还因为就算带她回去,也只能做丫环做妾,这让他心里不安,甚至难以接受。
如果不是心里有石榴,娶她为妻也是很美满的事,可是让他放弃石榴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以来他还是克制自己,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去爱护。任她掐啊拧的,也不去制止。
“什么叫真正爱我的?说明你并不是真正爱我。”萧妮儿总算冷静下来了,她也知道,情归情,理归理,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也不是,这事有些说不明白。”况且有些抓狂,饶是他才高八斗,也很难用言语把内心的想法表达清楚。
“我明白,你不是不爱我,你是觉得让我当丫环,或者是做妾的太委屈了。所以想让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做正房太太。”
况且连连点头,而且再次保证,钱的事他来解决。他也相信自己给萧妮儿弄个万八千两银子的中等人家的资产没有太大问题。他家里虽然也就是这等规模,但他知道,那是老爹处处保持低调,不想因财产招惹是非,就连医术上估计也只用了一成功夫。
“可是我只爱你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萧妮儿眼泪汪汪地说。
“可是这会让我一辈子不安的。”况且实话实说。
“你根本不用这样想,我既然想这样做,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给人当丫环做妾的当然不容易,可是只要心里愿意,就不会觉得难,而且能够做得很好,只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就行。”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况且觉得很惊诧。
“我也有一些姐妹给人先当丫环后做妾的,从她们那里我学来的经验可是不少。你别以为我傻,我可不傻,我聪明着呢。”
都说术业有专攻,难道当丫环做妾的也有专门的学问?反正自己对此懵然无知,一窍不通。况且感到匪夷所思,却也相信萧妮儿所言不假,什么人自然就会关心什么事。
“不说这些了,至少在回到家里之前,你是我的,等回到家里,你就是老爷跟少奶奶的。”萧妮儿轻轻松松地下床,出去洗脸化妆了,刚才哭了一会,脸上就红一道白一道的,快成京剧脸谱了。
说了半天又绕回去了,等于啥也没说。况且头疼、头大,好像脑子里长了瘤子似的,他知道萧妮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改不了的。想到回家时要面对的局面,他甚至想还不如被空空道抓去算了,可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呢。
算了,不想了,这事就交给老爹去处理吧,反正这注定是一件坑爹的事。在皇宫里忽悠姓高的宦官,又把大哥周鼎成和老师陈慕沙坑进去了,万一消息传到张居正耳朵里,真要查证的话,只能由他们两个给自己擦屁股。
大哥,老师,我是苦命孩儿啊,在外瞎混,也不容易,你们就原谅我吧。
他记得,第一次坑人的时候是心惊胆战,第二次则是心怀愧疚,现在呢,他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哪一天显露原形,自己回去做个游历郎中罢了。
对了,下次找个机会再把小王爷师兄坑一把,基本就全了。
嘿嘿。想想也蛮爽的。
都说术业有专攻,那么坑人是否也有专门学问?这门学问应该就叫坑学。自己应该立志当一个坑主,把那些想要对付自己的人都挖坑埋了。
至于坑自己的人,也不好那么说,他们也不会因此受伤,我还办成了事,何乐而不为?
他坐在那里想着自古以来那些伟大的坑主,能想到的第一个当属战国时秦国张仪,把楚王坑的那叫一个惨,先坑来几座城池,楚王不服,继续往里跳,最后不仅自己被张仪挖的坑埋了,还搭上大半个楚国。屈原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只能跳进汨罗江自尽,眼不见为净吧。
第二个伟大坑主也是出自秦国,乃是秦二世时的赵高,他是很伟大的人,历史都把他误解了,当时以秦国一统天下的局势,天下谁能敌?赵高却不惜自阉,打入秦国宫廷中,当上了宦官首领,深受秦始皇赏识,与丞相李斯并掌内外大权。然后就开始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
这大坑先是把丞相李斯父子给埋了,算是给天下人报了焚书坑儒的仇,焚书坑儒跟秦始皇关系不大,实则是儒家异类李斯的主意。然后又把名将蒙恬埋进去,这还不算完,赵高居然挖了个指鹿为马的巨坑,把可怜的秦二世给埋了。这一来,秦朝基本就算埋到脖颈上了。
其后陈胜吴广振臂高呼,项羽刘邦分兵攻秦,其实干的都是些推土机的活,得把赵高挖的坑埋上啊,不然整个天下都得掉进去。当然,赵高挖坑挖得太勤奋,假戏真做了,终于一不小心自己也掉了进去,一同被埋葬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赵高只是伟大的坑主,却没有张仪那么成功,或者也可以称之为以身殉道的坑主烈士。
其后坑学不断发扬壮大,陈平七出奇计,其实就是挖了七个阴险无比的坑,阴险程度连陈平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陈平的坑学没有传下来,因为太伤阴德,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陈平死后不久,侯爵爵位就被褫夺,他的孙子陈掌为了恢复侯爵爵位,娶了公主,又得皇上无比宠幸,却也没能恢复爵位,最后只能埋怨爷爷太坑了,乃至老天都跟陈家作对了。
况且揣摩出小味道来,这坑学虽是小道,却也奥妙无穷,一时间能揣摩出点味道已经不容易了,想要一下子就登堂入室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今日浅尝辄止,也是练练手,哪天找个地方挖坑等着,把暗中要抓自己的人先埋了再说。
“哥,你来看看,这是给咱们做的衣服吗?”
况且走进另一间房,看到萧妮儿正对着四个打开的衣箱眉开眼笑。衣箱里整齐摆放着一件件衣服。
“应该是左家给咱们定制的衣服,这也太多了吧。”况且不大肯定地说。
他想到上午那个左家家人说的话,给他们两人定制了四箱衣服,应该就是这个,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做衣服不论件,而是论箱,这都是什么尺度啊。
“不多不多,好衣服永远不会多的。嗯,真漂亮,做得真好。”
萧妮儿拿出来几件穿上试了试,果然正合身。不用怀疑,这就是左家给定制的衣服。萧妮又拿出几件男装给况且穿上,也是处处熨帖,没一处尺寸不合适的。
况且心中有一丝不安和不祥的感觉,左家未免太过处心积虑,他们二人的衣服尺寸却是如何得知的呢?
对了,萧妮儿曾经托圣济堂的分店在县城里给自己买过几套成衣,在纸上写了尺寸,然则萧妮儿的衣服尺寸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想想也不难,萧妮儿自然也买过衣服,尺寸那家分店应该也知道。
然而仅仅知道这些尺寸,衣服是没法做到如此熨帖的,左家一定暗中派去了高级裁缝去山镇上亲眼测量了二人的衣服尺码。
虽说最好的衣服一定要先打样子,然后一点点修改、一寸寸落实,但顶级裁缝师也能做到目测而不差毫厘,正如他听声音就能诊断出病情是一个道理。
这些衣服不仅布料昂贵,制作也是极为考究,裁剪缝纫都是一流的,高级裁缝师的大手笔,实际上也是一种艺术创造,每一件衣服都有独特的意蕴暗藏其中。
萧妮儿一件件穿着,那叫一个高兴,在地上蹦跳得无比欢实,跟一头看到春天的小鹿似的。试完外衣,试内衣,最后试小衣底裤,况且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差点喷血,眼前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的背影。
“我说妹儿,注意点,这有人呢。”
“怕啥,反正是你的人,不给你看给谁看。”萧妮儿全然不在乎。
况且看着一套套衣服,从外衣到内衣,从夏装到秋装,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鞋袜冠履都是全套的。就算不能穿一辈子,至少十年不用买衣服了。
左家的意思,是想让我在这里打万年桩啊!这,是不是在挖坑?先把妮儿装进去,让我欲罢不能?况且不禁皱起了眉头。
“哥,这些衣服哪件都好看,是不是得特别贵啊?”萧妮儿尽兴地试完衣服,又蹦跳了几下,才想到价钱问题。
“这个还用说吗,应该不会便宜。”
萧妮儿一伸舌头道:“是不是得一两百两银子啊?”
况且笑了笑,没有直接挑破。他知道,不用说这四箱衣服,就是在皇宫里拿出来的两件狐裘就得值上一两千两银子。
“哦,这个我也说不准,你甭管了,喜欢就留着吧。”
“哥,如果太贵了,咱们哪有那么多钱,要不退回去吧。”萧妮儿虽有女孩子的虚荣心,却也算明事理。
况且出来,随身只带了一百两银子,还有一些散碎银两,若是想回苏州,这些足够了。要是在凤阳更不用说,给人治治病就能赚不少钱。所以他根本没去想钱的事。他只是担心其中别有什么猫腻,古话不是说拿人的手短嘛。
“这儿好像有价钱,什么?”萧妮儿像被蛇咬了似的尖叫起来,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况且走过去一看,果然箱子底部标着价码呢,四口箱子的衣服一共八千九百五十两白银。
况且也有些懵了,他知道这些衣服一定十分昂贵,却也没想到会值这么多钱,毕竟住的这套房子也只值三千多两银子啊。
况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萧妮儿没听懂,瞪大眼睛望着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