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锐利的边锋

弹指戏乾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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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们,别伤了他们,否则张将军该不高兴了!”王越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张郃营中军卒的怒火。

    话刚一说完,营帐之外顿时响起一片金戈撞击之声,“刺啦”声响中,也不知是谁,一刀划开营帐的帐帘,营帐之外的情景顿时落在张郃的眼中。

    “这......”看到外面的情景,张郃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心惊不已。

    只见,这位自称南宫卫尉带来的三个兵卒打扮模样的壮汉,手中持着未曾出鞘的宝剑,如同握着一柄梢棍一般,上下翻飞、指东打西,端的是犀利无比,而围上来的几十名张郃亲卫们,虽然一个个手握钢刀,但却进不的身来,更有甚者,脸面上已然带着伤痕。

    听到中军大帐的异动,军营之中开始混乱起来,大量的士卒,也纷纷向着大帐涌来,可是营帐就那么大,能够挤进来的只有那么多人,数量的优势,在小小的营帐门口,被削弱的干干净净。而高俊、童平、厉飞三人,则依背相靠,守护着营帐,显得轻松写意!

    “张郃将军,这位王越大人自然是先帝的皇长子,今日的皇帝陛下的卫尉,而那三人皆是陛下的南宫侍卫!”

    “明白了!”张郃听着麴义的解释,两样微微一闭,心中已然明了!

    片刻,张郃睁开眼睛,盯着麴义再次问道:“那州牧大人之事?”

    “韩馥被围武安县确实不假!”不过这次却是王越抢先回答道。

    王越说完,一松手竟然放开了张郃,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绢轴,不过这次这封卷轴却是黄色的,虽然颜色不是正宗的明黄色,不过好歹比白绢要强上许多。

    “这是陛下给的旨意,看看吧!”

    张郃说是一名将军,但是像他这样的武将品秩,比之三公五府的门房都高不了多少,那里见过什么圣旨,见到黄色绢轴抛过来,急忙伸双手将其接住。

    当张郃打开绢轴,却有些傻眼,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看着手中的绢轴,张郃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个山寨货。

    原来,说这绢轴是圣旨吧,其中内容看着更像是一封信,说不是圣旨吧,这又是皇帝所写,上面鲜红的皇帝大宝印玺,却又不假!

    “张郃将军,见字如面!

    大汉帝祚绵延尽四百载,乃奉天正朔,然当今世道崩踤,奸佞窃权,窥我大汉神器,扰我百官失色,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将军乃我大汉之将军,乃先帝之臣属,非一家一族之家奴,如今大厦将倾,正需将军这样的俊杰助朕一扫群宵,清朗寰宇。

    有道是,大丈夫立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今恰逢其会,难道将军就不动心乎?奉正朔,立奇功,青史留其名,不正是大丈夫毕生之愿焉?

    望将军三思,莫误天赐良机!”

    逐字逐句仔细看完,张郃双手微微颤抖,有兴奋、有激动,也有顾虑!

    刘辨虽然没见过张郃,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了解张郃的心思,张郃非庸才也,套句老话,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张郃就是一块天然狗头金,如今曲身于韩馥帐下,也不过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晋升之阶罢了。

    君不见,韩馥败了,张郃投身于袁绍帐下;当袁绍败了,张郃又为曹操效力,其实在这乱世之中,也不能都怪罪他们没有气节,他们也只是在不断的寻找明主罢了。

    如今,刘辨的身份,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助力,当张郃手捧天子刘辨亲笔手书时,心中自然是思绪万千,心防也在不断剧烈的震颤中,开始失守起来。

    “住手!你们都退下!”不过盏茶功夫,张郃将手中绢轴一收,对着帐外自己的亲卫们高声断喝起来。

    “将军!”听到自家主将的呼声,营外的亲卫们也遥相呼应起来。

    “都退下吧!本将有要事与来使相商,无令不得进帐!”

    “喏!”

    张郃一声令下,众亲卫和军卒们,若潮水般退去,而高俊等三人,虽然有些气喘,但依旧如岸边礁石一般,稳稳屹立在营帐之外。

    张郃似有深意的看了高俊三人一眼后,再次回头看向麴义。

    “麴校尉,如今你是投在陛下的帐下了吧!?”

    “张将军,陛下乃是麴义救命恩人,麴义自然要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麴义一脸的理所当然,毫不掩饰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骄傲。

    “救命之恩?”

    “不错,白日麴义突出重围,准备前来寻将军前去救援,可在贼兵追杀之下,险些丢了性命,恰逢遇上陛下的军马,这才将麴义救下,所以,麴义现在是陛下帐下的校尉!”

    大丈夫有恩必报,麴义这般做法,张郃也说不什么话来。

    “那陛下对于黑山贼军,是什么打算?”这次张郃是问向王越。

    “击之!”

    “若是解了武安之危,陛下当如何处置韩州牧?”

    “哈哈哈!娃娃,你也太小看陛下了!”王越明白了张郃的想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乃是大汉帝国的天子,胸怀天下,心胸气度怎么可能会那般狭小,张郃你也莫要试探,陛下虽然知道韩馥怀揣董贼弑君密令,但是想那韩馥不过一介文士,焉能反抗西凉虎狼之兵威,所以,陛下不仅会解武安之危,也会释那韩馥之罪,当然韩州牧必须诚心归附陛下才成!”

    “当真!?”张郃眼中露出一抹闪亮的神采。

    其实,刘辨怎样对待韩馥,这才是张郃最关心的,不管怎样,韩馥毕竟是他的旧主,无论于公于私,张郃都希望韩馥能有一个体面的下场,当然韩馥体面了,他张郃也就体面了。

    “自然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陛下乃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焉能失信于天下!”

    “好!张郃当为陛下驱策!”

    “哈哈,将军大善!”

    中军大帐之中,王越老脸上如盛开菊花一般的笑容间,伸手将躬身抱拳的张郃,微微扶起!

    当中军大帐中,传出一阵笑语盈盈之声中,一阵阵急促的聚将鼓声,也响彻在大营之中,起风了,风卷旌旗,旌旗边缘的锯齿,如同一枚枚狼牙,在这初夏之夜中,开始露出锐利的边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