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佛道六门

傅子城夏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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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佛门分为禅宗密宗两派,禅宗以天朝的法门寺和梵净山为尊,密宗以吐蕃的大罗宫为上。

    与佛门对立的道门也呈三足鼎立之势,以茅山上清派、龙虎山天师道和终南山楼观派为首,其中茅山龙虎山人丁兴旺,盛极一方;楼观派清冷式微,后继乏力。

    盛世之下佛道并立,这隐修六派又被天下武林人士合称为佛门三圣和道门三圣。

    佛道各门一直避世不出,隐于山林,超然世外,极少参与江湖争斗,因此不入世俗江湖势力划分之列。

    佛道之外,另有鬼谷道家学派,其重要分支玄机门,乱则入世,平则归隐,呈半隐半出之势。追本溯源与道门为近,但却因教义不同,被自诩道门正统的上清派、天师道、楼观派不容,另成一体。名闻朝野的星象占卜大师天罡道人正是出自鬼谷道家。玄机门虽因三十年前与朝堂之战关系不睦,但因其身负开国之功,朝野上下又有不少能人异士与玄机门千丝万缕,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在整个天下影响力可见一斑。

    厉天途走后,隐于御书房暗处的扶风子走了出来。

    天玄都笑问:“先生,此子如何?”

    出身于鬼谷道家的扶风子一身蓝色宽大道袍,须发皆白,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韵味。听得天玄都所言,摇头道:“贫道一生相人无数,却看不出此子运道。”

    天玄都蹙眉道:“这天下还有先生算不得之人?”

    扶风子苦笑道:“抛开此子不说,将军府那位贫道也看之不透啊。”

    天玄都心中疑惑大起,忍不住问道:“要说丁一方,先生算不出我还能理解,可是厉天途如此年轻,难不成修为也到了那般境地?”

    天玄都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重用厉天途本是因了严无悔之故,难不成严无悔在遭遇不测之后还为己方暗中埋下了这样一个暗棋高手不成。

    扶风子深思,低声道:“此子浑身有一层似有若无浑然天成的自然之气,却是像极了摸到天道边缘的宗师级高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天玄都因严无悔之死郁结的心绪不由放松了下来,他瞬间有了重新洗牌、整合京师各方势力的决心,突然问道:“风先生,天罡大师可曾出关,还请先生为我去走一趟。”

    扶风子脚步不动,神色之间露出犹豫之色,小心翼翼道:“可是皇上,魏公公回乡省亲,皇上身边不可无人保护。

    天玄都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无妨,朕继位二十多年,自认难比先圣,但也算兢兢业业,不曾懈怠。难道还有人想要了朕的性命不成。”

    扶风子无奈,只得缓缓隐于黑暗之中。

    在将军府和皇宫之主的相互猜疑之下,一个武不入二流的普通宫廷侍卫,在京师各方势力的博弈之下阴差阳错站稳了脚跟,然而这却未必是福。名不符实之下,等待厉天途的必将是电闪雷鸣疾风骤雨,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将军府,凌烟阁。

    这是大将军的书房。丁大将军正在书桌上临描字帖,龟虽寿侧立一旁。

    “厉天途是严无悔救下的孤儿?“大将军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龟虽寿。

    “是。那小子资质平庸,让他留在皇帝身边对我们有益无害。“龟岁寿垂手答道。

    大将军深深看了龟虽寿一眼,淡淡道:“我们都是承皇恩食俸禄之人,龟先生此话怎讲。”

    龟虽寿闻言吓得大汗淋漓,毅然用袖子抹了一把,心中一狠决绝道:“将军,您是江湖地榜第一人,半只脚要跨入天榜之人,排名尤在‘武林传奇’雪千寻之上。昔日雪千寻一人横扫整个京师,落的太宗皇帝颜面大失。皇权之下根本容不得此等不受制约的逆天之人存在,皇宫那位早晚要对将军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属下们万死不辞。”

    大将军不置可否,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龟虽寿不再继续下去,平静道:“休要再说,此等妄语以后万万不可再提。”

    丁一方转头望着窗外在秋日下依然碧绿如茵的如画景色,赞许道:“恩,那个厉天途武功修为虽然一般,但挺有性格。不错不错。“

    龟虽寿知道大将军有意转移话题,但丁一方如此亲口称赞一个年轻人,却也极为少见。

    丁一方突然回头,再次深深看了龟虽寿一眼,尔后提起了桌上的笔。

    龟虽寿被大将军最后一眼看的后背冷汗涟涟,在严无悔这件事上他办的确实跟大将军所想是有所出入的。

    厉天途的住处被皇上安排在点晴阁,离皇上的御书房很近,是个一进一出的小院落。

    站在庭院中,厉天途的心中有些许惊喜。两年了,天道之力再无寸进。但就在刚才,厉天途运转了一个周天的天道之力,仅仅一个时辰而已,天道之力不仅有所精进,而且进度居然比自己平时修炼一年还多。

    究竟是什么原因?厉天途陷入沉思中。两年之间自己生活平淡,心境也安于现状,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反观最近这一段时光,短短几天,经历了大喜大悲。喜的是碰到了那个让自己沉醉的女人,悲的是亦父亦师的严无悔死在了自己怀里。难道是心境上的变化使然?

    不管怎样,这应该都是好兆头吧。

    夜幕低垂,冷风侵体,散掉一身真气的厉天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望愈显黑暗的天边,返身朝屋内走去。

    用了些御书房送来的丰盛晚饭后,厉天途静静地躺在床上,凝视着手中把玩了许久的流云玉佩,陷入了沉思。这块玉佩自己从小就贴身带着,也许是父母留给自己的。

    只是在这短短的百年人生之中,他还能有缘见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吗?或者,他们早已不在了,否则又怎会轻易丢下曾经尚在襁褓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