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离开皇宫

双子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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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艳这一晕,又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香鲤不敢多有耽搁,直接出门找了御医。凤倾逸吩咐卓公公跟上他,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太医过来。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踏进她的屋子,其她人看着他,纷纷让开道来。他走到她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原本缨红的红唇现在看起来有些泛青。待继续望去,她的手还紧紧握住他给她的那块玉盘。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笨丫头”,然后将她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开。青黑色的胎记安静地贴在脸上,和她的人一样安静,同时看起来,又是那么的不安分。她很丑,却是丑得让所有人都心疼。纳兰洺笙为了救她,可以不顾家族颜面甘愿娶她为妻,司徒九都为了她,竟然也要进宫出面请见。就连李连生,那个为了他背叛自己的国家的一个人,也在自己接她入宫的那一天,劝说自己不要伤害她,她就是有如此大的魔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她屡开先例。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在利用她的事实,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如此决然地想要离开皇宫。

    等到太医到来后,凤倾逸才回到自己的宫殿之中,卓公公命人在殿里点上一盏醒神香,上前替他研磨。见到凤倾逸脸色没有什么异常后,方才问道:“皇上,玉牌可是先皇传给您的,您这样贸然把它给昭仪,这怕是不妥吧,会不会太草率了点?皇上,恳请三思。”

    “罢了。”凤倾逸拿起毛笔,立于纸上,却怎么也下不了笔,“给就给了,莫要再说!”说完后,运笔之处,行云流水。

    写完之后,他想起了什么,从书案中拿出一沓书稿,为首在上的正是花无艳在他大婚之日所写的诗词。她清秀的笔迹,有力的楷体,写出的诗却是那么地悲恸。而那平声的韵脚,和她淡然清风的行事作风无二。

    不堪回首往事稀,浮生三千梦成痴!既已成痴,唯叹黄花落!她所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可她又是那么地决绝,宁肯苦了自己,也不要向他服软。想到这儿,他将书信放在一边,对卓公公说道:“你把坐落于京城城东的那座行宫收拾出来,等昭仪病好之后,就将她送出宫去。”

    卓公公点头称是,接了命令就出去办事去了,只留下凤倾逸一人在偌大的逸宁殿中沉思。

    昭仪得到皇上的随身玉牌,可是随意进出皇宫,这在京城之中又掀起了风波。茶余饭后之时,谈及最多的就是这位花昭仪,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将当今圣上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京城官家子弟中掀起了学医的风潮,有女儿的人家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可以学习医道的学堂。

    而被讨论的对象花无艳则昏迷不醒地躺在昭仪殿的床上,床边站立着许多太医,语不休止地讨论如何治疗花无艳。正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卫通报:“恒亲王世子和秦王府郡主到!”

    司徒九都和秦可知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太医围着床站着,秦可知上前,将那些太医拨开,“你们别在这里围着,空气无法流通,小姐她会呼吸不畅的,你们快走开快走开。”

    然而就在她拨开几个太医,看到花无艳那张苍白的额头时,眼眶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转身看着司徒九都,哽咽道:“司徒哥哥,你看小姐的脸色,她一定熬了很久,可怜的小姐。”

    “别担心,她会没事的!”司徒九都上前拍了拍秦可知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而担忧的眼神,则牢牢地锁住躺在床上的花无艳。因为有太医在,所以她还是挂着面纱,一时间还不知道她的脸色究竟如何。虽然心里很是担忧,不过司徒九都还是欣慰的暗暗点头,终究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秦可知在昭仪殿陪了花无艳一下午,黄昏时分被秦王府的人强行带离出宫。在这个特殊时期,秦王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过多与花无艳联系的。秦可知回去就冲到秦奕面前,将他臭骂一顿,“你这个骗子,是你给我说小姐进宫是不会出什么事的,现在这个情况,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小姐都快被折腾掉半条命了!”

    秦奕可是觉得冤枉得紧,不过碍于这个堂妹,他还是得好言回道:“我的大小姐,你觉得你家小姐会出什么事?她最后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当今圣上的随身玉牌,可不是谁想要得到,都能得到的!”

    “你什么意思?”秦可知小小年纪,自然不懂秦奕话里的深意。

    秦奕摇头笑道,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我的意思是,这次你家小姐和皇上的战争,你家小姐胜利了,而且还是大获全胜,你知道吗?”

    “为什么说我家小姐大获全胜了?明明最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小姐啊!”秦可知还是不懂,然而秦奕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给她解释了。秦可知还是一个小孩,他和秦王一样,不愿意让她过早知晓这些事情里深浅,她需要单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爱自己想爱的人,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最后秦奕还是给了秦可知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喝下一口茶,闭目养神。

    “我以后就会知道了,知道什么?爹爹也经常这样告知于我,可是以后以后,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秦可知苦恼的说。

    昏迷中的花无艳自然不知道司徒九都和秦可知来看过自己,几天后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香鲤等收拾东西,搬到宫外的行宫之中。皇宫之外,司徒九都和秦可知站在马车外相送,看到她出来后秦可知立刻就扑过去抱住她,话音里全是哽咽,“小姐,外面的行宫,哪里比得上宫里好?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去城东的行宫呢?”

    “可知,别说这些。”司徒九都担心秦可知一时失言,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连忙出声呵斥她。但是花无艳冲他摇头,让他不要再说话,自己则拍着秦可知的肩膀,温柔地说:“因为我不适合待在皇宫里啊,就好像,可知不喜欢吃梨花糕而我却对梨花糕爱不释手。”

    “小姐——”秦可知向继续和她说点什么,然后想起,司徒九都告诉自己,花无艳现在的身体还没痊愈,不适于说太多话,这才住了口,乖乖地站在司徒九都身边,目送花无艳的马车离开皇宫。马车向城东行驶过去,留下轮胎转动扬起的一地灰尘。

    逸宁殿中,凤倾逸听着手下传来的汇报,苦笑道:“她刚醒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吗?她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才刚刚站在海边,只触碰了一下海水,就把自己隔离在这宫墙之外。看来她果真不适合待在这皇宫中呢,想到这里,凤倾逸一抖狼毫,运笔于纸上,奋笔疾书。

    后宫之中,是少见的安宁,估计是因为皇后牧婉苏坐镇于此的缘故。但是她很少出承欢殿,若非每隔几日凤倾逸都会过来宠幸她,恐怕其他宫人够快忘了宫里还有她这个皇后。

    纳兰洺雁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粉雕玉琢一般,刹是可爱。因着他的存在,凤倾逸隔三差五五都会出现在玉贤宫中,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凤氏皇族第一个嫡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