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眷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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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修涯自然也没指望小狐狸会回答他, 他就是见这小家伙可爱, 想跟它说说话而已。

    灵疏抖了抖毛毛的耳朵。

    奇了怪了。

    白天在大家面前的卫修涯永远都板着脸, 像是有人欠他钱似的。

    可是面对自己的狐狸身, 卫修涯却温柔得不像话。

    果然毛绒绒就是有优势!

    灵疏觉得自己发现了卫修涯的一个小秘密!

    卫修涯这会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他身体的温度很热,灵疏被他抱着, 感觉暖洋洋的, 鼻端嗅着自己床上被褥的熟悉气息, 有点儿昏昏欲睡。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卫修涯声音里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给我暖被窝吧。”

    卫修涯说完,抱着毛绒绒的小狐狸重新躺倒,拉上被子。

    灵疏用爪子扒拉着卫修涯胸前的衣襟, 很没有骨气地想,既然你这么希望我陪你一起睡,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反正这本来就是我的床。

    灵疏在被窝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窗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 灵疏两只耳朵一抖,一个激灵, 猛地弹了起来。

    入眼的是一大片裸.露的麦色肌肤。

    灵疏懵圈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带着磁性的低笑。

    灵疏瞬间清醒过来。

    昨晚他和卫修涯睡了一个被窝!

    妈耶!

    我可是一只有原则的狐!

    怎么能被美□□惑!

    灵疏的一对毛耳朵“唰”地支棱起来, 紧接着飞快地转身就跑, 那模样就好像是怕卫修涯会抓住他似的, 四只小短腿齐动,“哧溜”一下就跳出了窗子。

    卫修涯看着小狐狸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非常好地勾起了唇角。

    ……

    灵疏出了窗子之后,在自家院子外绕了一大圈,才溜回了干爹干娘的房间。

    好在现在才刚刚天亮,严有福和陈桂花也是刚睡醒,正打算起床,灵疏赶紧钻进了地铺上的被褥里,变回人形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这才装得没事人似的和爹娘打招呼。

    灵疏去院子里洗漱的时候,恰好遇见卫修涯也正从房里出来,便没好气地开口道:“卫少爷吃完早饭就快回去吧,我们家的条件和卫府比起来天差地别,想必昨晚卫少爷也没有睡好,早些回去还能补补眠。”

    卫修涯挑了挑眉,他应该没有得罪这少年吧?怎么灵疏突然间就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好?

    他自认长相不差,至少第一印象绝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借住几天而已,灵疏为什么几次三番想要赶自己走?

    灵疏越是这样,卫修涯却越是对他有兴趣。

    “灵弟,我想在你家多住些日子,”卫修涯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当然我也不会白住,会给你房租的。”

    灵疏:……

    卫修涯是吃错药了吗?

    放着卫府那么大的豪宅不住,非要住在简陋的农家小院?

    灵疏气闷道:“你是非要住我家了?”

    “是。”卫修涯点头。

    “那好,你把我的房间还给我,你住柴房。”灵疏说。

    卫修涯颔首,“好。”

    灵疏:……

    这人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灵疏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甩袖子走人,不想理卫修涯了。

    太阳升起来了,帮工们陆陆续续地来严家帮忙,小院里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

    正忙活着呢,就听院门外有人高声询问:“这里可是灵疏灵掌柜家?卖山楂酱的?”

    严大川擦擦手迎了出去,笑着说:“是,是,山楂酱是我们家卖的,你是要买?进来说进来说。”

    “哎,”那年轻小伙笑起来一口白牙,“可叫我找到了!掌柜的给我装两百罐山楂酱,两百罐山楂果脯,我家的马车就在村头等着呢,要有现货我这就叫他们过来拉。”

    我的个乖乖!

    又是要买这么多!

    严大川一时间惊喜交加,仿佛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银锭子。

    “有的有的!”严大川喜道,“你直接让车过来就成!”

    这会儿灵疏也出来了,见有大生意上门,也很是意外,他家第一单大单子还是跟镇上“盛香居”的沈掌柜做的买卖,这才过了几天,就已经有人发现商机了吗?

    灵疏心里自然也很高兴,等那小哥把车叫来了,便忙让人给他搬陶罐上车,等着山楂酱装车的时间里,灵疏便和这位小哥聊了聊。

    这小哥姓刘,是从平良县城里来的,据他自己说是家里做点儿小买卖糊口,在县城有间小铺面。

    “你们是没瞧见,县里‘盛香居’那天推出了这山楂酱、山楂果脯,不到半天,就被抢光了呢!”刘小哥用手比划着说,“咱们平良县城里这些天好多人来我家的铺子问有没有山楂果脯,恰好我家里有个亲戚是你们定春镇的,听他说山楂酱是灵掌柜家做的,我这不就赶紧来了么。”

    灵疏从地窖里拿了几只木盒子,笑着塞到刘小哥手里道:“这是山楂糕,才做出来的,刘小哥是第一个上门来我家买山楂酱的,这几盒山楂糕就送给你吧,我想朝小哥你打听点事儿,不知道县城里‘盛香居’的山楂酱和果脯是怎么卖的?都卖多少钱?”

    灵疏打听的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就是刘小哥不说,只要随便去县城里问问,也就知道了。

    于是一说起这个,刘小哥立马就兴奋起来,满脸都是钦佩的神色,对“盛香居”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要我说啊,‘盛香居’不愧是皇商沈家开的!人家那头脑就是聪明!就这两样小吃食,分了几个档次,普通的么,就用茶盅大小的小竹罐装着,山楂酱十文钱一小罐,果脯二十文钱一罐,我也买过一回,一罐子里头只装了二十颗山楂。”

    “另一个档次的呢,是用白瓷的小罐子装的,巴掌大小的罐子,可爱得紧,价钱却也不贵,山楂酱二十文一罐,果脯三十文,那些富家太太小姐们都喜欢得很呢!不过我家没门路买白瓷罐子,学‘盛香居’卖卖竹罐子装的就行了。”

    严大川在一边听的暗暗咋舌,这还叫不贵?!咱们家那么大一个陶罐的山楂酱,也才卖二十文呢!

    其实这刘小哥还真没说错,用白瓷小罐装的,卖这个价确实不算贵,要知道这年头白瓷可不那么容易做出来,属于高端产品,是富贵人家才有钱买得起的,普通百姓家里都是用陶制的器具。

    即是皇商,灵疏猜测那沈家想必应该有自己的瓷窑,是以才舍得用白瓷的罐子来装这种新颖的小零食。

    不过用竹罐装这法子明显就是借用灵疏的主意了。

    “盛香居”确实很会做生意,灵疏刚才飞快地算了一笔账,他家卖出去的山楂酱,一只陶罐怎么说也能分出五个小竹罐的量来,果脯至少能分四小份,上回沈掌柜买的那些山楂酱和果脯如果全卖完,净利润都能有十几两银子,就算是除掉了白瓷罐子的成本,也能赚不少。

    四百只罐子装上车,灵疏接了刘小哥给的银子,才把人送走不久,竟又是有一队车队上门来了。

    当先那辆马车上有“盛香居”的标记,后头还跟着好几辆很气派的大车子,灵疏定睛一看,那不是卫修涯家的车吗?!

    一下子来这么多车是要干什么?!

    灵疏握住自家大哥严大川的胳膊,让他镇定,又给了自家大嫂陈兰芝一个安抚眼神,这才清了清嗓子,直直看向那位三叔公,朗声道:

    “三叔公,您收了蔡家多少银子?这般卖力地帮他们?”

    “你——你!”三叔公面色一变,颤抖着手指着灵疏,“你胡说!住口!”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朝着三叔公指指点点起来。

    三叔公气得脸都红了,本来被灵疏一句话点出他收了蔡家的银子,他就心虚,这会儿更是觉得大丢脸面,强撑着一甩袖子,冷冷道:“真相如何,自会水落石出!”

    灵疏不为所动,又笑着看向蔡家父子,说:“您二位偷学我家山楂酱的方子,又不知避忌胡乱卖给人吃,如今害了人,竟不思悔改还想嫁祸给我,那可是生生一条人命!你们敢不敢摸摸自己的胸口,难道就不觉得你们的良心会痛吗?!”

    街边一栋三层高的楼上,一间包厢里,卫修涯“噗嗤”笑出了声。

    同样也靠在窗边围观的卫元武简直大喜过望,少爷笑了!

    哎呀呀,不枉他今天软磨硬泡甚至拉卫八下水,死活劝少爷出来走走。

    这一出门,少爷的心情果然变好了!

    自从上次少爷吃了那灵掌柜做的蛋糕、饺子,喝了奶茶,府里厨子又学会了这几样小吃的做法,不时做给少爷吃,这两日,少爷食欲好了不少,但就是主食依然吃的不多,单单只有蛋糕吃的多,奶茶更是当水在喝。

    这几日瞧着少爷仿佛是对蛋糕的兴趣也不那么大了,话说回来,就算再爱吃,三天两头的吃同一种东西,也是会腻的。

    卫元武就想着再去找一次灵疏,看看能不能再让他帮着做出点新鲜吃食来。

    后来心念一转,想到今天正好是王家庄的集市,上回听沈庆生说,灵疏他们家的人集市都会去卖果酱糕。

    卫元武便去跟少爷说了,正好去看看这里乡下的集市,又能找找那会做美食的灵掌柜,少爷也顺便出门散散心。

    少爷一直心情不好,来了定春镇就没出过府,卫元武担心少爷这样会闷坏了,这回真是使出浑身解数,许是少爷见他求的可怜,这才开了金口,愿意出门了。

    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一出闹剧,那灵掌柜正是这出闹剧的事主之一,少爷怕也是听到了灵掌柜说的话,才笑出声的吧。

    说起来只要有这灵掌柜在,少爷心情就好,灵掌柜当真是个福星!

    此刻卫修涯一手撑在窗台上,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楼下街面上的闹剧,他从小习武,眼力和听力都极好,下面发生的事儿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见那姓灵的少年一双凤眼笑眯眯的,面容虽然稚嫩,却是古灵精怪,不知怎么的,卫修涯觉得他像极了小狐狸。

    像那只爬他窗子的小狐狸。

    人群中,蔡福成大怒道:“你莫要胡说!我蔡家在这王家庄经营了十几年,家传的糕点手艺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哪里需要偷学你家的方子!”

    蔡俊杰道:“姓灵的,你别转移话题!徐家娘子是吃你家做的山楂酱才滑胎的,你该给徐家磕头认错!”

    徐家的老妇人往地上一坐,又要哭嚎:“还我孙儿命来——”

    徐贵正要说话,灵疏面色沉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徐贵竟有点儿发憷,一时间没敢开口。

    灵疏又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老妇人,说:“徐家娘子的汤药费,徐家兄弟的精神损失费,赔五两银子怎么样?”

    五两银子!

    五千个铜板啊!

    那老妇人面上一喜,又飞快地把喜色压了下去。

    徐家的人神情都是一松,五两银子他们这些来帮忙的每家能分到不少呢!

    蔡福成和蔡俊杰对视一眼,父子俩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只有徐贵皱着眉头,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虽说他知道自家人这么闹的结果只能是得点儿银子赔偿,但那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哪有不心疼的?

    那三叔公咳了一声,似模似样地说道:“既如此,灵掌柜便赔钱吧,乡亲们都在这,也好做个见证。”

    楼上包厢里,卫八站在卫修涯身边,皱眉道:“少爷,要去帮忙吗?”

    他们早就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卫八心里着急,这小灵掌柜怎么如此软弱,明显就是姓蔡的那家人嫁祸给他,他怎么就这么傻,竟愿意吃下这哑巴亏?

    卫修涯摇头道:“再看看。”

    别人看不出来,可他却是看出来了,那狐狸眼的少年眼珠发亮,明明就是一副要算计人的模样。

    有点可爱。

    街上,灵疏不慌不忙道:“银子不急,我家就住在严家村,还怕我跑了不成?”

    他身后严大川和陈兰芝急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劲儿暗暗拉着灵疏的袖子,徐家娘子不可能是吃的他家山楂酱滑胎的!为什么灵疏要背这个黑锅!

    “事情——咱们还是要说清楚的。”灵疏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围观的众人却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就听灵疏说,“第一,我家的山楂酱,在这王家庄上次集市上,除了卖给张家小公子一罐子,就从来没有单独卖过,其他的都是蘸在米糕上卖的,若不信可以去找张家公子对质,所以,蔡掌柜,你家卖给徐大哥的山楂酱是哪里来的?”

    “第二,你们要是觉得我空口无凭,不相信山楂酱只卖给过张家小公子,那好,就算蔡掌柜的山楂酱是在我家买的,那我请问一句,徐家娘子吃的山楂酱,是我卖给徐大哥的,还是蔡掌柜卖的?”

    这时候就有人若有所思地议论了起来。

    “是啊,徐家的山楂酱是在‘福成记’买的,又不是在灵掌柜这儿买的,这可不关灵掌柜的事。”

    “可山楂酱是灵掌柜做的,蔡掌柜只是给徐贵推荐了这吃食……”

    “灵掌柜卖山楂酱的明明说了孕妇不能吃!但‘福成记’还推荐给徐贵,这错该是蔡福成的!”

    “灵掌柜每次卖果酱糕都说了,他家有另外一种果酱是孕妇能吃的……”

    “第三,”灵疏看了一眼蔡福成父子,厉声道,“蔡掌柜说没有偷学我家的山楂酱方子,那你敢不敢让乡亲们去你家看上一眼?!”

    蔡福成脸色一白,竟觉得面前那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神如刀般锐利,割得他的脸生疼生疼的。

    灵疏一句话落,紧接着道:“蔡掌柜,乡亲们都看着呢!我看您还是别想做小动作吩咐人回去销毁证据了!”

    蔡福成刚才还真是这么打算的,他身边跟来了不少族里的人,只要随便叫个人回去,把他家里那些捣鼓过山楂酱的工具什么的都烧了或者是藏起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哪知道他还没动作呢,就被灵疏说破了。

    蔡俊杰恼羞成怒:“凭什么让你去我家看!我家也有糕点方子,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偷我家的方子!”

    围观的乡亲们却也不是傻子,早有人看见蔡福成的神色不对,就猜出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便起哄道:

    “乡亲们都在看着呢!谁敢偷你家方子?若不相信,大不了就挑个信得过的人去瞧一眼好了!”

    “我看就让徐贵去!他是苦主,他总不会看了瞎说话!”

    “我觉得不然咱们请张小公子来好了,张家那么有钱,再怎么着也不会贪‘福成记’的方子的!”

    灵疏笑道:“莫不是蔡掌柜心里有鬼,不敢让人去看吧?若真坦坦荡荡,让人看一看又没损失。”

    镇长三叔公看向蔡福成,皱眉道:“没做就是没做,怕什么!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

    蔡福成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开口。

    灵疏见状,也不着急,又道:“既然蔡掌柜不肯让咱们去他家查看,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徐大哥买的山楂酱,应该还有剩下的吧?麻烦徐大哥拿出来和我家的山楂酱对比对比,看看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乡亲们就都七嘴八舌道:“对呀对呀!拿出来比比!”

    没吃完的山楂酱徐家当然带来了,灵疏也一早就看到了。

    徐家今儿来找“福成记”讨要说法,自是准备得齐全,吃剩下的山楂酱可是铁证呢!

    徐贵赶紧从家里亲戚手里接过了一个陶罐子,灵疏拿了一只自家的碗,让徐贵倒了一点儿山楂酱出来。

    围观的人们就见那山楂酱红里带黑,黑中透着红,里头还有块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是看着就不像是好吃的东西,而且闻起来仿佛还有股嗖味儿。

    徐贵道:“这酱买了有几天了,都有点儿嗖了。”

    灵疏拿了另一只碗,把自家的山楂酱用小勺舀了些出来,只见这碗里的山楂酱红艳艳的,水分十足,质感细腻非常,在阳光底下反射着晶亮的光泽,酸甜的味儿弥漫开来,单单是闻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蔡福成一见灵疏拿出来的山楂酱,就知道这下完了。

    农家人吃饭不可能整个十碗八碗的,一般一两个菜也就够了,份量很足,家里人多的,通常都是用海碗装,有的还用小盆。

    灵疏把鱼端到堂屋里,一家子围坐在桌前吃午饭。

    婉儿还小,陈桂花给她弄了点儿鱼汤泡馒头吃,灵疏夹了点儿鱼肚子上的肉给婉儿,又分给亮亮一点。

    “这鱼真鲜!”严大川一连吃了三个大馒头,还在拿第四个。

    “嗯嗯,好吃好吃!”严家老爹严有福埋头吃鱼,觉得自己没空说话。

    四岁的婉儿乖乖坐在凳子上用小勺子吃饭,她看着灵疏,认真地问道:“小叔,咱们明天还能吃鱼吗?”

    灵疏摸摸小丫头的头,“回头小叔教你奶奶和娘做会了,咱们天天吃鱼。”

    “说啥话呢,”严有福翘着胡子斥道,“你不当家不知当家的苦是不?咱家哪有钱天天吃鱼?”

    灵疏笑道:“往后就有钱了,不信您问问大哥大嫂,咱家的果酱米糕卖的可好了,今儿上午挣了三百来文,后天还去王家庄卖呢,大家快吃饱了下午要开始忙活了,得把米浆先发好,这回得发不少,别到时候不够卖。”

    “啥?”严有福停下筷子,惊道,“三百文?!就半上午?!”

    “是啊!”灵疏笑眯眯点头。

    严大川也忙点头,表示没错。

    严有福眼睛都直了:“我的个乖乖——那要是卖上一天——”

    “那就有好几千文呢。”灵疏接话道。

    严有福手都发抖了,他这是兴奋的,一天就几千文啊!那就是好几两银子!全家人种地一年到年底也才能余个两三两银子!

    陈桂花听了也是暗暗吃惊,不过她还能沉得住气,一巴掌拍在自家男人头上,“快吃!吃了赶紧帮灵疏干活!”

    “哎,好,好!”严有福乐得唏哩呼噜喝汤。

    吃完饭,灵疏就开始安排事儿了。

    米粉剩的不多了,得拿大米去村里石磨那边磨。

    严家村就一个石磨,在村长家前面,也只有一家人养了拉磨的驴子,就是村长儿子家的,这驴子养来就是专门拉磨的,村里人要用,就给村长儿子严承志家点儿粮食,或者是给几文钱,管驴子一顿草料。

    灵疏和严有福爷俩一块儿去借了驴子,让自家老爹看着驴拉磨,灵疏就回家去了。

    家里米粉还剩下点儿,调米浆得灵疏亲自动手,其他人都掌握不好分寸,调的时候他让大嫂陈兰芝跟着学,以后这事儿打算教给她。

    “调米粉的水一定要烧开了再晾凉,”灵疏叮嘱道,“桶里不能装满了,发酵了会变多,这个大嫂应该懂的,糖放这么多就够了,等它起泡,现在天还不太冷,发酵快,要是冬天怕是得捂着点。”

    陈兰芝看得很认真。

    灵疏调了几大桶米浆,盖好盖子放在一边等着发酵,这才和自家大嫂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山去摘山楂。

    严大川早早就先上山去了,灵疏估计他这会儿都该摘了一背篓山楂,说不定正往回走。

    后山的树林一眼忘不到边,大片大片的野山楂树,现在正是秋天,那树上结的果子都没人吃,严家村的人都嫌酸。

    那会儿灵疏正犯愁做点儿什么赚钱,跟严大川一块儿上山砍柴的时候,发现了这片山楂林子,顿时就眉开眼笑,要去摘山楂,还要严大川帮忙,严大川哪儿肯帮,那红果子又酸又涩就是看着好看,根本不能吃。

    无奈灵疏只得自己摘了半背篓回来,也没捡柴火,好在回来也没人骂他,他就把山楂做成了山楂酱,一家人尝了都觉得好吃,稀奇得很。

    今天卖的那米糕上蘸了这山楂酱,也很是好卖,严大川自然也知道这山楂酱的好了,灵疏一开口他就二话不说先上山摘山楂去了。

    亮亮和婉儿两个小的就是跟着去玩儿的,灵疏之前在他的母星上算是个大龄青年了,一直没结婚也没孩子,其实他还挺喜欢小孩的,也不介意带着亮亮和婉儿玩。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山上走,进了那片野山楂林子,果然遇见了要回家的严大川。

    严大川放下背篓歇口气,对灵疏道:“小弟,我看那红果子都要熟透了,有的已经开始烂了,过不了几天只怕就没法吃了,这果酱糕怕也卖不了几天。”

    挂在树上的果子时间长了不摘,自然就会烂掉,这个担忧灵疏知道,便点点头,“大哥你别担心,卖不了果酱糕咱还能卖别的。”

    “王家庄的集还没到呢,你贪心什么呀?”陈兰芝嗔了自己男人一眼,“能挣多少就是多少,都听灵疏的,灵疏比你有点子多了。”

    “哎,听小弟的,”严大川笑出一口白牙,挠了挠头说,“我先回去一趟马上再来,争取多摘点儿吧。”

    山上不仅有山楂,有个山沟沟里还长着很多野葡萄,灵疏这次没摘山楂,带着婉儿和亮亮去摘野葡萄吃,两个小的吃得满手都是紫色的汁水。

    见灵疏摘了很多野葡萄,陈兰芝忍不住开口道:“那山葡萄好吃是好吃,但是吃多了也麻口,都给我别贪嘴,况且这东西又存不住,吃不完几天就坏了,摘那么多回去也是浪费。”

    “不要紧,我摘回去做别的呢。”灵疏笑着道。

    他打算回去做葡萄酒试试。

    陈兰芝那背篓里摘满了山楂,灵疏的背篓里也装满了野葡萄,几个人便原路返回。

    严大川夫妻俩趁着天没黑又上山去了,这回灵疏没跟着去,在家处理葡萄。

    把葡萄用水洗干净,摊开来晾干了,拿了个及膝高的圆肚子陶制的坛子,用手捏碎葡萄装在坛里,放上点儿麦芽糖,口上封了油纸,拿了盖子盖上,尽量密封。

    本来灵疏以为自己手工做葡萄酒应该是用白砂糖,他还担心这时代没有白砂糖酿不出葡萄酒,后来他在光脑里查了下资料,才知道麦芽糖能提高酒的品质,改善口感,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这会儿也没那么高的条件,密封的办法只能这么弄,只要步骤不错,不出意外这次的葡萄酒应该会成功

    灵疏把坛放到家里地窖里,就先不管它了,接着去做山楂酱,他还留了点儿野葡萄,一会也做点葡萄酱。

    山楂现在主要是干娘陈桂花帮着在处理,两头切掉,中间的核也挖掉,灵疏把山楂切碎一点,放在锅里煮。

    因为没有工具榨成泥,煮的时候还得一边煮一边搅拌,等煮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麦芽糖,起锅放凉了,再装到特意买回来的两个巴掌大的陶罐里。

    灵疏抽空去村里李木匠那儿订了十个竹筐,买了不少盖帘回来,第二天接着又忙活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做出了好几十个大块儿的米糕出来。

    王家庄的集市时间到了。

    王家庄也是个镇子,下面那些村子加起来人口和定春镇差不多,离严家村十来里路,也是临近的三个有集市的大镇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