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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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位置

    龙椅,炼丹炉,阴阳八卦……

    景漳帝晚年沉迷炼丹……

    杨晴嘴不受控制地张开,不等发出声音,便叫一只大手捂住口鼻。

    牧锦风牢牢将人桎梏,声音压得极低:“今天晚上,你什么都没看见,记住了吗?”

    杨晴用力点头,随后又用力摇头。

    她扒开男子用力捂住自己的手,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牧锦风,你告诉我,那半块玉佩到底是谁的?”

    “杨晴!”牧锦风瞪圆眼睛,凶神恶煞道:“我让你忘记你刚看到的。”

    “是牧家的,还是宗家的?”杨晴像是没听见男子在说些什么,自顾自道:“二十一年前,那妇人手中还抱着刚出世不久的孩子,是你娘亲,还是宗凡的娘亲?”

    “应当是宗凡的娘亲,我知道,在那一年,宗凡的娘亲为你娘亲而死,时间刚好吻合。”

    “杨晴!”

    “牧锦风,我怕!”杨晴想蹲下缓缓情绪,可她的手,她的脚,全都不听她的使唤。

    牧锦风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另一手捂住女子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你若是怕,便忘了今日看到的一切,余下的交给我。”

    杨晴身子不住地颤栗,抖得犹如筛子。

    她想忘,忘了屋内的龙椅,可龙椅上的龙头忽然活过来,张牙舞爪地往她脑袋里钻,嘶吼着不断加深她的记忆。

    “阿晴,忘了你今日看到的,不要深思,不要刨根究底,我向你保证,林叔很快便能洗清罪名。”牧锦风低声安抚着,面上一片风平浪静,仿佛方才暴怒失控的人不是他。

    杨晴紧紧拽着男子的衣襟,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牧锦风!”

    “我在!”

    “我忘了,那你呢?”杨晴双手放在男子捂着她眼睛的大掌上,轻轻将那只手握住:“是我在抖,还是你也在抖?”

    闻言,牧锦风一下愣住,竟是忘了做出反应。

    杨晴缓缓抬头,她从男子眼中瞧见不安,恐惧,慌乱,愤怒,以及些许迷茫。

    她在怕,他亦在怕,甚至可能比她还怕。

    今日发现的一切,超乎她的想象,也颠覆他的某些认知。

    “我不能忘,这事总得有人处理。”牧锦风再度将女子眼睛蒙上,哑声道:“我生在牧家,有些事情是我必须扛起的责任。”

    杨晴沉默,握着男子的手慢慢垂落。

    感受着女子态度的变化,牧锦风闭目深吸一口气,随后将人带离此处。

    等回到庭院,就见平山还坐在原地没有移动。

    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眸中依旧带着难掩的慌乱,显然还没能从冲击中回过神来。

    牧锦风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地上的男子,沉声道:“此处只是一个简单的暗道,并无异常之处,记住了吗?”

    平山僵硬抬头,随后呐呐地点了点头,像是记住了,又像是本能地做出一些回应。

    得了肯定的答复,牧锦风领着二人离开此处。

    等三人从水道中游出,重新回到岸上,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在岸边等待多时的宗凡焦急迎上前,第一时间查看起好友的身子状况,在确定牧小世子没事后,他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面色微微发白的姑娘:“阿晴,你没事吧?”

    “现在才想起我,我要有事早昏过去了。”杨晴笑着打趣道,一副没事人模样。

    一个时辰的漫长时间,足够她消化今日见闻,压下心中慌乱不安。

    “可有发现什么?”宗凡复问道。

    “就是一条暗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牧锦风接过话匣,随后将杨晴拉向一边:“我带阿晴去换身干净衣裳,你们都看好自己的眼睛。”

    “放心吧。”宗凡失笑,随后扭头看向贴身小厮:“听到没,看好自己的眼睛。”

    平山眸光微微闪烁,随后背过身去看平静的湖面。

    见状,宗凡狐疑地拧起眉头,再去看王守也背过身,便觉自己多心了。

    干净的衣裳只有一套,还是给牧小世子准备的,杨晴穿着并不合身,宽宽大大的,衣摆垮到地上去。

    换好衣裳,她提着衣摆,小步走到男子身前:“我换好了。”

    牧锦风低头一瞧,就见自己的衣裳将那纤瘦的姑娘裹住,将人衬得越发娇弱。

    他拿起手中巾布,轻轻盖在女子头上。

    视线被巾布遮蔽,杨晴双手撩开,不期然对上一双笑眼。

    牧锦风双手按着女子脑袋,轻轻揉搓着她的头发,哑声道:“原来掀盖头是这种感觉。”

    杨晴面上一热,不等说些什么,便叫人打横抱起。

    她眼睛眨了眨,随后柔顺地靠在男子怀中。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她所能做的,也不过陪伴在男子身侧。

    回到宗府,喝过热姜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杨晴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会瞧见一把龙椅,弹指间,龙椅上的龙头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

    伴君如伴虎,这话她听过无数遍,看过无数遍,可只有亲身经历了,她才能切身感受到这五个字的可怕。

    在榻上烙了一刻钟的煎饼,杨晴翻身下榻,蹑手捏脚行出自己的房间。

    “杨……”蝉衣方欲行礼,就见女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晴鬼鬼祟祟地行入书房,点上蜡烛,提笔,研墨,在宣纸上勾画起来。

    牧锦风将她记录的羊皮纸撕碎了,但她还记得大概的数据,算出轨迹应当不成问题。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勾画出暗道的立体图。

    下沉三尺,长六尺,上浮三丈,长一百零二丈……

    杨晴最开始用一厘米比一丈的比例尺,随后发现不够,她又将修改比例尺,用半厘米比一丈。

    立体的轨迹在宣纸上弯曲,延伸,最后在庭院处戛然。

    杨晴摆正立体图湖泊所在的位置,手指随着暗道的延伸向前游曳,穿过林子,穿过城门,穿过百姓房屋……

    “吱拉!”木椅后移,在地面上拖拽出刺耳的声音,杨晴慌乱站起,将立体图撕碎,一片片放在蜡烛上焚烧,直到烧干净最后一角,她才缓缓坐回椅子上。

    如果她没有计算错误,庭院所处位置,在皇宫内。

    寒意自脚底升起,顷刻间布满全身,她将自己蜷缩在椅子上,身子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