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又一个怪梦

韩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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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枫用手抠掉了一块烧焦的断木,却看不出这两个柜子是用什么木料做成的。陈枫晃了晃柜子,发现柜子很重,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如金玉。看起来,木料应该比较名贵。当然,比较重的木头往往也耐烧,这一点对陈枫的意义更大点。

    陈枫费力地将两个柜子推到屋外,看了看厚厚的雪,灵光一闪,把柜子放在地上,决定利用雪的滑力把柜子推回去,毕竟自己回去的路几乎都是下坡。

    想想简单,实践起来却是不太容易。这么重的柜子放在雪地上,很轻松地就陷进了松软的雪中。陈枫只能一手拉起柜子的一角,在雪地上拖动。由于拖着东西,回去更加艰难了。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将一个柜子推回家里。

    木头实在太过结实,陈枫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拆下了一根柜子的腿,又花了很大的气力把它劈成细柴,放进了将要熄灭的火盆。令陈枫欣喜的是,木头十分耐烧,燃烧时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让人精神一振。

    接下来的五六天的时间里,两个木柜被陈枫劈成细柴取暖了。屋子里暖和了一些,祖父母的身体虽然没有好些,但是毕竟没有急转直下、变得更加厉害的趋向,这让陈枫稍稍心安了一些。

    第七天,陈枫开始劈两个木柜最底下的那层板。

    “咔嚓!”陈枫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终于将柜子的一条腿劈了下来,下面就是柜子最底下的那层板了。

    陈枫举起手中的斧头狠狠地劈了下去,那层板没有松动,却传来极为沉闷的声音,表明这层木头十分厚实。

    “咦?这个柜子最下面的那层木板怎么这么厚,完全没有必要啊!”陈枫虎口猝不及防下剧震,斧头被震脱手了。

    陈枫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折腾了半天,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终于将木板弄开了。厚木板的里面,竟然是金属!

    陈枫的好奇心顿时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拆开,让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厚木板的里面藏着一个书本大小的金属板,敲一敲,会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陈枫听祖父讲过故事,说这样的地方往往藏有机关,里面常常放着一些有毒的暗器。为了避开这种风险,陈枫躲在柜子的后面,远远地用一根木柜挑开了盒子。不过,在盒子打开的一刹那,陈枫猛地低下了头,把身子缩在一边。不过,柜子的底板很安静,里面并没有飞出暴雨梨花针那类暗器,只是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件东西和一张纸条。

    那两件东西分别是一颗带有月亮图案的珠子和一个三个头拼在一起的石像。看这珠子和石像,陈枫觉得极为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想不起来了。

    在这两件物品的旁边,纸条上还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字:盗墓者,死!

    陈枫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盗墓?

    就是这样一激动,陈枫猛地醒来了,之前这漫长的经历,竟然全部是在梦里!

    陈枫不由想到了柜子底板里藏着的两件物品,珠子与三首石像,不正是在自己手中吗?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场景意味着什么?陈枫觉得那荒诞的梦已经与残酷的现实交汇在了一起,让自己无所适从。

    陈枫刚到停尸坳的时候,也曾做过一个怪梦,梦中提到了自己从未听说过的“秘者”。这一次的怪梦,难道也是某种暗示?如果真是如此,暗示的到底是什么呢?

    陈枫再想去回忆出去那座山的路径,可绞尽脑汁,都想不起一丝确切的线路,只是依稀记得那座山的模样——像是一个羊头。难道梦里的山是羊首山?

    可是之前陈枫已经打听过,羊首山就在羊首镇附近,而羊首镇距离自己所处的位置竟然有四五百里。最主要的是,羊首镇偏离自己居住的海边渔村更远,自己怎么可能会跑到那里?

    一夜就在陈枫的疑惑中过去,第二天,陈枫需要赶往羊首镇,去羊首山埋葬千幻老祖的骨灰。梦中字条上血淋淋的几个大字仿佛在告诫自己不要去那里,可是陈枫的信念却是拿了人家的秘石,哪怕是四五千里,哪怕有再大的危险也得送。陈枫相信,哪怕是祖父、祖母在,也会认同自己的作法。

    路途太远,若是抄小道,运起神行秘术,陈枫估计自己的速度能够快上许多。可是,这样的话,却少了许多情趣。现在正是新年,道上走亲访友的人又多,自己倒不必因为贪赶路程,放弃感受百姓生活的机会。

    大道四周的山野中,处处都是未融的积雪。大道上因为人来人往,则满是泥泞。虽然道路难行,但是依然阻止不了人们新年的喜气。操劳了一年,人们能享受的,不过就是新年的这段光景罢了。

    走了一段路,陈枫听到前方传来了啜泣声。走上前去看了一下,不由伤感起来。

    一个比陈枫年龄还要小一些的少年正奋力地拉着一架平板车,车上铺着茅草,茅草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很明显,这是一个病人。老人紧闭着双眼,本就有病,再加上颠簸,不住地咳嗽,破棉絮下的腰弓得像沸水中的虾,虽然发出极为粗重的喘息声,但还是憋得满脸潮红。一个更小一些的女孩一边奋力地帮着少年推车,一边拍着老人的后背,希望老人能够好受一些。可是作用并不大,老人没有丝毫好转,反倒是口角出现了一些白沫,神志已经开始有些不太清醒了。

    少年和女孩的衣衫都很破旧淡泊,如此寒冷的冬天里,还穿着单鞋,早已被雪水浸湿了。陈枫注意到,少年的鞋因为拉车用力,早已破开了,冰渣将他的脚扎出了一个口子,兀自向外冒血,少年却浑然无觉,确切说是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他们的力气都不大,在泥泞中奋力拉车、推车,累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