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暗墨沉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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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防盗章, 订阅超过50%才能正常阅读, 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宁馨也想他们, 可是姥爷姥姥离得比较远, 现在去见他们有点困难。不过, 十分想去找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妈, 你是不是担心姥姥和姥爷,咱去看看他们吧!我也想姥姥和姥爷了。”

    舒怀敏刚刚知道爸妈和二哥被下放到S市的一个农场里,只是那里距离有点远,她又放心不下家里两个孩子,一直拖着没去看望亲人。舒怀敏一直担心:越往北冬天越冷, 爸妈下放的地方更往北, 他们那里肯定更冷,也不知道爸妈能不能受得了。

    舒怀敏考虑后, 跟女儿说:“馨馨,出门在外不方便,如果我去看你姥姥和姥爷, 还是我自己先过去探探路, 等下次我再带你和小逸过去。”

    “妈,你要是去看姥爷和姥姥,多给他们带点吃的和穿的。”

    “嗯,我先去打听一下到S市的火车是哪天发车, 也不知现在好不好买票, 如果好买, 我买上票就收拾东西去看你姥爷和姥姥。”

    宁馨觉得, 今年火车票应该还好买点,因为今年还没有大批知青下乡,等到明年春天知青们下乡后,过年返城探亲的人才多呢,那时火车票才难买。

    不过没关系,她下乡的地方离姥姥和姥爷那边近些,以后她可以去看姥爷和姥姥,还有二舅。宁馨想到这里,便催促:“妈,趁着离过年还有十来天,你快去问火车票吧。如果顺利,说不定过年前你能赶回来呢。”

    舒怀敏担心俩孩子,“那你和小逸怎么办,我走了谁照顾你们?”

    “妈,看你说的,我和弟弟又不是小孩子,都快长成大姑娘和大小伙子了,还用得着你照顾?我会做饭,等你走了我照顾弟弟就行,再说家里还有何奶奶在。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回家找奶奶。”

    舒怀敏听女儿安排地很妥当,她又实在担心爸妈,便说:“那我走了,你们真能照顾好自己?”

    “绝对没问题,我也想姥姥和姥爷呢,等有时间,我也要去看姥姥和姥爷。”宁馨说的自然是下乡以后的事。

    “那行,我这就去问火车票。”说去就去,舒怀敏立马起身去打听买火车票的事。

    留下宁馨在那寻思,还有大舅那边,也应该抽空去看看。大舅被下放的地方倒是不远,就在郊区的一个农场那边,坐车过去很方便。

    宁馨的姥爷是有名的中医,本来他是没事的,可他有个在外国定居的亲弟弟,这成了他被批.斗的□□。也不知是那个缺德鬼把这事翻出来,然后舒家就倒了霉,被扣上“里通外国”的罪名,还有那些祖传的医书也被人污蔑说成“封建残余”,家被那些激进的红卫兵抄了,翻得乱七八糟;一家人被停职□□,又分别下被放到各处。

    幸亏舒嘉年见形势不好,早已把家里珍藏的医书偷偷藏到隐秘的地方,除了他谁都不知道。

    后来因为舒家人大多懂医,即便是被下放期间,开始吃了些苦头,但是因为他们有医术在,帮忙救过不少人,当地人渐渐接受了舒家人,并没有太为难他们。

    没过几年,宁馨的大舅舒怀瑾一家先被单位召回。宁馨还知道,直到文.革快结束,姥爷才被某中医大学聘为教授。姥爷家最近几年过得肯定差,如果她有能力,还是希望多照顾家人,因为他们是她的至亲之人。

    舒怀敏很快打听到去S市的火车票,两天后的下午发车,只有站票。就算这样,也没有打消舒怀敏去看爸妈的念头。当下她就买了火车票。回来之后,她赶紧准备去看爸妈时带的东西,顺便跟何大姨说声,让她帮忙看顾着儿女。

    舒怀敏仍然不放心宁馨和宁逸,她又特意回到婆婆那边,跟婆婆说了要出门看爸妈的事,让她帮忙照顾宁馨和宁逸。

    等舒怀敏走后,朱红到婆婆跟前挑拨,“我就说吧,弟妹不会跟她娘家断绝关系,多亏让他们搬出去住了,要不咱肯定得受她连累。你看,她这才搬出去,就赶紧去看她爸妈了。”

    宁奶奶训斥大儿媳:“都是爹生娘养的,她看她爸妈哪里不对了?再说,你弟妹不是搬走了吗,以后你别再管这事了,肯定牵累不到你。”

    这大儿媳一点都不像样,以后靠她养老够呛。唉,那时咋就让老大找了这么个媳妇?宁奶奶再次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孙子都结婚了,总不能让老大两口子离婚?就凑合着过吧,谁知道她还能活几年,能不能好命享到儿孙孝敬的福气?

    宁奶奶只能乐观地想着:过一天算一天,现在的日子比她年轻时可好多了,起码吃饱饭没问题。

    舒怀敏走之前,一遍又一遍嘱咐宁馨和宁逸,不要出去乱跑,不要惹事,遇到难事就找何奶奶问问该怎么做,或者回去问奶奶也行。

    带着对儿女的担忧,舒怀敏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去S市的列车。

    宁馨和宁逸暂时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不过,两人都不小了,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且重生归来的宁馨自理能力很强,照顾她和弟弟完全没问题。

    宁馨接管了家里的琐事,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她不仅自己做,还帮何奶奶做。宁逸就给她帮忙,两人忙活过年的事,有何奶奶指导着,他们干得不错。

    晚上,宁馨就跟卓玉航在空间聊天,通常是聊宁馨白天做了什么,明天要干什么,聊得全是些生活上的琐碎。卓玉航还不能下病床,只能跟媳妇聊天解闷。

    舒怀敏走后,宁奶奶也经常过来看孙子和孙女,有时还会偷偷给他们带好吃的。宁奶奶因此跟何奶奶熟悉了,两个老人说上话后,何奶奶理解宁奶奶为啥让小儿媳搬家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遇到利害关系,总得先顾一头。

    宁奶奶心里愧疚,只能从别处弥补宁馨和宁逸。

    别看寒冬腊月天很冷,如果太阳足足的,中午会渐渐暖和,很多老人穿得厚厚的,在街头巷尾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阳光照在白雪上,看着让人刺眼。

    林可欣很久没找宁馨玩了,这不,这天天好,她就来找宁馨。幸亏上次她问了宁馨地址,要不她还得现打听宁馨搬到哪里住。

    “你们搬到这里来住了,还不错,比原来好多了,现在你能自己睡一个屋了。”林可欣打量完宁馨的闺房说。

    宁馨问:“是住的宽敞点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林可欣听宁馨问这事,她凑到宁馨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郑东林跟我打听你来着,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哎,宁馨,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卓玉航清楚地听到匆匆跑步声,还有她的说话:“护士长,5号病房的那个军人醒了,我看他睁开眼了!”

    “你这孩子毛毛糙糙的干嘛,病人醒了赶紧叫医生给他检查。”

    小护士红着脸去找医生。她是新来的护士,看到昏迷一整天的病人醒来,难免有点激动,她以后一定要听护士长的话,不再犯错误。

    没多大会儿,卓玉航就等来了医生和护士,医生问他一些常规问题后,让他安心养病,还嘱咐护士好好照顾他,因为他是战斗英雄。

    “好!我一定好好照顾他。”小护士认为她被赋予光荣的任务,一定要好好完成。

    医生临走前,跟护士交待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吃东西,可以给他喝点小米粥、骨头汤之类的汤水类食物。因为他伤口多,一定要注意不要碰到他伤口……

    医生交待完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出去了。小护士就凑过来问:“你渴不渴?如果渴了,可以先喝点水。”

    卓玉航感觉到嘴唇很干,喉咙也发干,因他全身是伤,只好躺着颔首,“给我弄点水喝吧。”

    小护士拿起暖瓶,倒在搪瓷缸子里一些水,她把水端给卓玉航,却发现卓玉航只能躺着,不能坐起来喝水。

    “你等等,我去食堂找个勺子来喂你喝水。”小护士说完又跑了。

    卓玉航确定,他真的重生了。

    因为这个护士和刚才问话的医生他还都有印象。现在他还在部队上,受伤后送到军区医院疗伤。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后,营长给他放了假,让他趁此机会回家养伤,顺便探亲。

    回家后,卓玉航很快认识村里来的女知青宁馨,对她一见钟情,几经波折娶了她。

    没多久他又回到部队,之后执行任务中再次负伤,他甚至失去生育能力,还有继续呆在部队的机会,在这以后,他就复员了。复员后,卓玉航被安排到市卷烟厂的保卫科工作。

    本来卓玉航因为自己失去生育能力,不想耽误媳妇一辈子,但是媳妇却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好想赶紧见到媳妇……

    卓玉航思念完媳妇,又琢磨自己是怎么重生的,不知为啥他会有重活一世的好运气。小护士已经从食堂拿了勺子来。

    “我喂你喝水吧。”小护士说完就用勺子喂卓玉航喝水。

    卓玉航渴得要命,又不能动弹,只能让护士帮忙喂水喝。要是媳妇在就好了,卓玉航人在医院,心早飞到媳妇那里去了。

    小护士对卓玉航很是尽心。这可是战斗英雄,一定得尽心照顾。她这个年龄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就算没有护士长的嘱咐,小护士也不会冷待卓玉航。

    也许病人不多,卓玉航住的这间病房有两张病床,但医院并没有安排别的病人住进来。

    卓玉航喝完水后,忍不住从侧面向小护士打听了几个问题。他才知道,他重生回到一九六八年年底。

    这时候,媳妇应该还没有下乡呢。不过也快了,等过了年,就能跟媳妇见面了。因为等他身体修养的差不多,营长就会给他批假,让他回家探亲养病。

    中午饭的时候,小护士给卓玉航端来一碗小米粥给他喝。

    别看小护士性子有点毛糙,干活却很麻利,喂饭喂得还不错,没有弄得到处都是。不过就是小护士给卓玉航喂饭的时候,脸色有点红。可能因为她是没结婚的小姑娘,这还是第一次伺候大男人吃饭呢。

    卓玉航刚吃喝完小米粥,部队上的战友就来看他来了,来的有连长高建军、营长魏国华。

    高建军是个急性子,进门就问:“玉航,你醒了?身体怎么样,很疼吗?”

    魏国华也跟着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卓玉航咧了咧嘴角说:“我没问题,就是得养一阵子。”

    卓玉航回答二人的话,赶紧把眼前的战友跟记忆中的印象对号入座,省得记错人闹笑话。总不能晕一回,就把战友忘光了吧?要是那样,大家肯定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

    不知怎么回事,卓玉航感觉他现在思维特清晰,清楚地记得前世的记忆,他很快想起眼前这两人都是谁,一个是高建军,一个是他的营长魏国华。要知道,卓玉航可是几十年没有见到这些战友了。

    虽然卓玉航摸不清脑子为啥这么好使,但这是好事,以后再琢磨也行。

    卓玉航问:“营长,你们怎么有空来看我?”他伤口多在腹部,并不影响说话,只是声音有点虚弱。

    “这不是大家伙都担心你,我们趁中午休息的时间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你们用不着担心我。”卓玉航摇摇头说。

    他记得这次受伤是腹部受伤外加失血过多,才昏迷大半天。虽然身上包扎的纱布多,但是些不太严重的伤口。

    魏国华说:“早点养好伤早点回去,大家都盼着你回呢。”

    两人在这里呆了没多久,就赶紧回去了。他们是抽空出来的,不能耽误下午的训练。而且小护士盯着呢,不让他们呆太久,免得影响病人休息。

    没多久,医院又派男卫生员杨春明过来,负责照顾卓玉航。毕竟卓玉航是男人,女护士照顾起来多有不便。

    卓玉航心里有事,他刚醒来,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他在考虑他怎么重生的。

    想到这里,卓玉航微微感觉到异动,好像隐约觉得身体里多了个什么似的。

    难道他像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重生还带着金手指?

    卓玉航开始感应那点异动,结果他真发现了异常,他很快感应到一个戒指。好像他集中精神,就能看到那个戒指。

    他能感受到奇怪的戒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

    前世卓玉航和宁馨一辈子没个孩子,两人过得潇洒自在,虽然人生有遗憾,但是他们活得并不委屈。尤其到他们老年时,比较会赶时髦,不仅玩智能手机玩得溜,而且会用电脑上网,看新闻、看电影、夫妻两个互发信息聊天,看网络小说,活得极其自在。

    因为媳妇宁馨喜欢看些修仙异能类的小说,卓玉航也跟着看了不少,他们夫妻还曾经讨论做过这些事呢,包括空间、储物戒啥的。

    卓玉航有种莫名的直觉,觉得他意识里这个戒指,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或空间。

    然后,卓玉航试着集中精神联系戒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更让人惊喜的是,他看到了变年轻的媳妇,就算只看到背影,他眼一就认出那是陪伴他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媳妇。

    卓玉航想张口叫媳妇,却马上意识到不对头。地方不对,他不能乱喊人。再说,媳妇现在处于一个奇特的空间里,就算他喊人,媳妇也不一定能听见他的声音。

    但是,卓玉航特别想跟媳妇联系上。媳妇正盯着一颗奇特的大树看,卓玉航就盯着媳妇看。他脑速快速旋转,在想办法跟媳妇联系上。

    亲家可是因为“封建余毒”、“里通外国”被下放劳改。她见过亲家两口子被拉上台批.斗时的场景,简直要命。不仅如此,因为亲家的关系,怀敏这个小儿媳也受到牵连,被暂停医生职务,医院要求她写检查。再加上前几天有工作组到家里来调查小儿媳的情况,让宁奶奶害怕得很,生怕自己会受牵连。

    这些事烦心事舒怀敏并没有告诉婆婆,是她大嫂朱红不知打谁口中得知,告诉婆婆的。

    再三思量,宁老太还是听从大儿媳的意见,让小儿媳一家搬走,跟他们少来往,省得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舒怀敏正在为娘家的事烦心呢,没想到婆家落井下石,要他们娘仨搬出去住,跟他们划清界限。

    舒怀敏哪能看不出婆婆的意思,不就是怕她身为舒家的女儿,连累宁家吗?她外柔内刚,当下冷着脸说:“我知道了,妈,回头我找到住的地方,就带宁馨和宁逸搬走。”

    宁老太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灰格子手绢,“出去租房子得花钱,这五十块钱给你,你先拿着租房住。”

    宁老太把小儿媳妇和孙子孙女赶出去住,心里难受,只能从钱上补贴他们,这样她心里也能好过点。在外面租房,如果租两间的话,每月只需要两三块钱的租金,这五十块钱足够娘仨付一年租金。

    至于以后,看情况再说吧。如果这茬事过了,再让他们搬回来就是。

    “妈,不用了,我这里有钱。”舒怀敏并不想要婆婆的钱。

    舒怀敏这会儿在气头上,觉得婆婆这是先打个巴掌,后给个甜枣,她不想接受这样的好意。

    宁馨的脑中转过几个念头:怀敏,这不是她妈的名字吗?跟妈妈交谈的,应该是早已过世的奶奶,说的是为了搬家的事。

    这事宁馨知道: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姥爷家出事之后,奶奶听从大伯母的意思,让她家搬出去住。

    宁馨以为她在做梦,想她妈了,要不她怎么会梦到年少时的事?

    可是奶奶和妈妈的说话声就在耳边响起,很真实。难道她出车祸后,直接到了阴曹地府,才能听到妈妈和奶奶的说话声?要不怎么就跟妈妈和奶奶在她身边一样,两位长辈可是早已过世的人。

    就算是在梦中,宁馨也想见到她的亲人,尤其是她妈。多少年了,她只能通过照片怀念妈妈的容颜。以前每当遇到不舒心的事,宁馨总会找妈妈倾诉,可是妈妈不在后,她就失去了这个依靠。

    宁馨也想奶奶了,就算奶奶让她家搬走,也不是不疼她和弟弟。

    记忆中,自从爸爸牺牲后,奶奶一直偏心她和弟弟,经常偷偷塞给他俩钱或好吃的东西。甚至奶奶过世时,给她和弟弟留了一笔钱,虽然钱不多,但那时她才明白了奶奶的心意。

    想到这儿,宁馨睁开沉重的眼皮,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然后,宁馨真的见到奶奶和妈妈,只不过她们的容貌还很显年轻,没有记忆中的老态。

    “妈,奶奶!”宁馨激动地叫人,只不过她嗓子嘶哑,感觉到喉咙痛。

    舒怀敏听到女儿叫她,马上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怎么样,还头疼吗?”

    额头传来温柔的触感,宁馨觉得这个梦好真实,就跟妈妈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一样,她不由得傻笑,真好,又见到妈妈和奶奶了。

    宁奶奶却不好意思在此刻见孙女宁馨。这两天因为搬家的事,宁馨正跟她赌气呢,她心里很不好受。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为了全家不被连累,她只能让老二家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