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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知趣
只是想到刚才霍苍的冷淡，她心里头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不管霍苍吃不吃，莫小满做了三菜一汤。
不过她谨记着唐夜的话，并没去敲书房的门，自己随便吃了一点后，看了会儿书，就去上楼洗了个澡打算睡觉。
躺在床上时，她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于影儿的了动态，想起好久没见她了，就和于影儿东拉西扯聊了一堆，约好有时间一起去玩。
本来于影儿约的周末，但莫小满临时想起这周末要去霍家老宅，就改成下周末。
快十二点的时候，她放下手机，却了无睡意。
一看时间，平常这时候霍苍也该来睡了。
她起身朝外走，开门时心里冒出个连她自己也理解不了的念头：自己不是一直都不想和霍苍共睡一室的吗？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她已经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霍苍还在书房，楼下餐桌上的饭菜也没动。
反正也睡不着，莫小满就把饭菜热了一下，上楼时正好霍苍端着水杯下楼来，两人就这么撞上了。
莫小满笑了一下：“你饿不饿？我刚才把饭菜……”抬眸迎上霍苍冷寂无波的眼神，她脸上笑容不自觉的收起来，下意识把刚才的话说完整，“……热了热。”
看到他手里杯子，她忙道：“我帮你倒水吧！”
说着就拿走了他手里杯子，嗒嗒下楼去倒了杯热水上来，递到他手里时说：“喝温水对胃好一点，你别忙太晚啊，早点睡。”
霍苍嗯了一声，端着杯子回了书房，留下有些错愕的莫小满，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
咔嗒一声，书房门合上了。
要是再看不出霍苍对她的态度变化，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只是莫小满不明白，白天时候他还那样对她，她也没有哪里惹他不高兴吧？怎么突然就好像……他在两人之间竖了道墙？
难道是因为白天莫卫平的事情？那十年的交易合同和一亿对她来说不是小数字，可是，当时霍苍分明不在意，难道只是装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紧闭的书房门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不要过去，不许靠近。
她回到卧室，满腹心事的躺回床上，白天睡的太多了，现在心里又有事，就更睡不着了。
她裹着被子望着窗外，心想，虽说两人是交易，但她终究还是从他那里要得太多了。
兴许……让霍苍感到厌烦了。
说不定还会觉得她贪得无厌，所以不想理会她……
更何况，霍苍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自己没脸没身材脾气又不讨喜，他的一时冲动过去，兴许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累赘麻烦了吧。
她闭上眼轻叹了声，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啊。
不该拿他太多东西的……
莫卫平最多只会不断烦她，确定无法从她这里得到利益，他肯定就会罢手，她却因一时冲动，害得霍苍白白遭受损失。她该继续忍下去的，不过就是被讽刺几句罢了，反正早就习惯了……
感觉到眼睛里的湿意，她急忙把头埋进枕头里，压下心里那一丝委屈，强迫自己入睡。
没关系的莫小满，坚强一点，任何事情，都可以熬过去，等一切都过去了，再回头去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是吗？
就像当年一样……
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
书房里，只有墙上壁灯亮着。
昏黄的光芒里，那杯搁置在桌上的热水冒着袅袅白烟。
霍苍站在窗地窗前，嘴边的烟头像星子一样闪烁，而他的神情被腾起的烟雾与黑暗笼罩，除却一双寒星般的黑眸，什么也看不清。
桌上，一张照片安静的放在桌上。
照片里，那笑得灿烂的女生旁边，是安静的让人很容易就忽略掉的莫小满，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天生微弯，大的出奇，却没有半点笑意。脸上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只有一片茫然。
好像在那一刻，她迷失了路途，不知该何去何从。
……
“你一个人吗？我也是一个人，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呀？”
昏暗安静的深夜街道，离家出走的富家千金，在街角邂逅了一个落魄的少年。
她穿着昂贵却不华丽的衣服，皮肤像雪一样洁白，在那个萧瑟的深夜里，她伸出白皙柔软的小手，笑弯了一双眼睛。明亮的笑颜压过了头顶昏暗的路灯，在婆娑的树影中，仿佛太阳光一样刺入他的双眼。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吗？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你姓霍啊？那就叫霍苍吧。”
……
烟头的火星一颤，一团烟灰落地。
眼看着烟头快要燃烬，霍苍将烟头从齿间拿下来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摁熄，转身将照片珍惜的放进柜子里，视线扫过那杯水，却始终没去碰，关灯走了出去。
推开卧室的门，霍苍朝里走了两步，忽然步伐顿住！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铺的平整，本该在这里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脸色一沉，大步走进浴室，果然，里头的洗漱用品也只剩下他自己的了。
没来由一股怒火充赤在胸口，他折身出门，站定在对面卧室门口，提脚就要踹，但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他转身回卧室，把门关上了。
莫小满……比他想像的要知趣。
但是他却对这种知趣有种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的反感！
第二天一早，霍苍下楼时，昨天的饭菜换了新鲜的早餐。
莫小满站在餐桌旁，冲他笑道：“你起啦，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霍苍走过去，看她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样子，接过她盛好的粥，随口问了句：“昨天怎么搬去别的房间了？”
莫小满道：“我还是有点睡不习惯你那个房间，再说了，明明我们说好只是交易，我觉得还是暂时分开住比较好。”
拉开点距离总是好的，去留都能洒脱点。最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住过去的不只是人，万一一不小心，把心也落在他那儿了，她捡不回来。
她昨天想了一夜，自己和霍苍之间，还是保持最简单的交易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