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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点酒，白皙的脸蛋泛起一抹潮红，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光，“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季轻舞挑眉，捏着酒杯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简艺涵并没有喝醉，看她的脸色也基本能够判断出一些他的想法，抿了抿唇，“小舞，你是不是还是坚持要跟墨锦辰离婚啊？”
季轻舞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就听见简艺涵又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季轻舞回来了那么久，她一直按捺着没有问，就是害怕会刺激到她。
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简艺涵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为什么啊……”季轻舞想了想，唇瓣抿出轻轻浅浅的弧度，“大概是那个家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吧！”
简艺涵不是太明白，“什么意思？”
“墨柒染跟我说，她和唐梓皓的订婚只是权宜之计，等墨锦辰查清楚这背后情况，他会替他们解除婚约，然后……给她一个交代。”
简艺涵眨了下眼睛，心里隐隐有点清楚，这个所谓的给个交代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想说这或许是一个误会，或许……是她想多了。
于是出口的话就变成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把答应张导的事情完成，然后……我打算申请国外的学校。”季轻舞脸上始终带着笑，淡然清雅的笑容，“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有多幼稚多无力。所以，我想换个方式，让自己成长一下。”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简艺涵发现自己一点诧异的感觉都没有。
她只是觉得喉间有些干涩，不由自主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些……你跟墨锦辰说过吗？”
“他知不知道，重要吗？”
重要吗？
她都已经决定要出国了，可见是铁了心要结束自己和墨锦辰之间的关系。
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像是被一团棉花堵在心口的位置，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简艺涵咬着唇，手指紧紧掐入掌心，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咆哮着“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墨柒染，她和墨锦辰会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小舞……”
季轻舞大约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干脆的举起酒杯打断她的话，“小涵，你如果还拿我当朋友，就什么都别说了，祝我一切顺利吧，好吗？”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简艺涵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用一脸复杂难言的表情，和她碰杯。
天色越来越晚，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季轻舞的手机一遍一遍的响，她却没有去接。
到最后，甚至干脆选择了关机。
张嘉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留意着季轻舞，担心她会喝醉。他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知道她所谓的离别聚餐只是为了发泄寻找的借口，所以不曾阻止过她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下去，只是看着她。
直到时间来到晚上十点，餐桌上的红酒瓶几乎把空余的位置全部挤满，季轻舞和简艺涵两个人都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季轻舞……季轻舞……”他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脸蛋，“我送你回去？”
季轻舞已经醉得迷迷糊糊，感觉眼前无数个人影在晃动，根本看不清究竟是谁。
可她还是对着那个声音很熟悉的男人绽开一抹灿烂笑容，美目弯弯，璀璨夺目，“大叔？大叔你来啦？你来接我的吗？”
说着，还撒娇般凑过去，抱着他伸过来准备扶起她的手，蹭了蹭。
“我不是你的大叔，我是张嘉诚。”都说酒后吐真言，男人看着她清醒时斩钉截铁的要离开那个人，喝醉了下意识流露出的对他的依赖和挂念，还有她眉目间刻着的清晰的痛，张嘉诚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撑着她站起来，“来，我送你回去。”
“你……你不是大叔？你是谁？”
季轻舞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听见他的话，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眼圈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那大叔呢？我的大叔去哪儿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张嘉诚的心一揪，她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太深，所有的脆弱全部藏在了故作坚强的绝情背后，哪怕是宾馆那次被欺负得那样惨，也只是在看到他的瞬间爆发了一下情绪，之后都一直表现得很平静。
可能是心里的痛已经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她才会借着醉酒，全部宣泄出来。
看着这样的女孩，张嘉诚咬了咬后槽牙，将她重新安顿在椅子上，然后从她衣兜里拿出她的手机，重新开机。
手机开启的第一时间，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张嘉诚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闭了闭眼睛，滑动接听。
那头，是男人压抑着的低沉暗郁的嗓音，“丫头，你在哪儿？”
“她喝醉了，”张嘉诚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在太古里楼上的旋转餐厅，你过来接她吧。”
“看好她，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张嘉诚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苦笑。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做出这么圣母的事情。
以前他从来认为，女人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他的生活中不乏女人环绕，但是那些女人撑着一脸的假笑，接近他都有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或许这辈子都要独身一人过了。
可是没想到，季轻舞就那样以一种毫不起眼的淡雅和不屈的姿态出现在他眼中，让他记住，然后一点一点将她刻进心里。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他是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自己好容易心动的女人，推进别的男人怀里。
还真是……讽刺啊！
二十分钟不到，墨锦辰就到了，而这段时间里，季轻舞一直是趴在桌子上，嘴里翻来覆去的喊着“大叔”。
男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张嘉诚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正在哄着季轻舞，想让她喝下。
只是，过程不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