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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娇艳灿烂，“墨小姐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和唐总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来挑拨离间吗？”她笑眯眯的看着墨柒染被拆穿后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里莫名觉得一阵畅快，“逢场作戏这种事，我以为墨小姐应该很清楚才对。”
墨柒染脸上的神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冷了下来，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是不是逢场作戏，好像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说。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提出来了，那我们就不妨问问看。”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那边一边签字一边和下属说话的唐梓皓并没怎么听，但也能音乐感觉到那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在他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抬眸见墨柒染还站着，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你先出去吧，”然后起身走到女人面前，柔声道，“站着干什么？怎么不坐？”
墨柒染冷笑了一下，“你觉得哪里还有位置可以让我坐？”
傲娇的语气，不加掩饰的怒意，尽数朝着男人发泄。
“抱歉，”唐梓皓丝毫没觉得在人前墨柒染落了他的面子，反而好言好语的哄着一样，拉了她的胳膊把她安置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一抬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夏玲，你怎么还在这儿？”
叫夏玲的女人瞬间就黑了脸，不满的道，“唐总这是有了新欢忘记旧爱？哪怕是先来后到，你也应该先给我一个说法吧？”
她在这儿等了他两个多小时，就换来他一句她怎么还在这儿？
唐梓皓直接无视了她，压根没听到一样扭头对墨柒染解释，“她叫夏玲，是……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不过出国之前我们就分手了。她今天来，是来谈公事的，你别误会。”
“是吗？”墨柒染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清凉的开口，“不过好像这位夏小姐说的，跟你说的有所出入啊？！”
唐梓皓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傲娇语气，不由得失笑一声，“她的事情，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好吗？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恩？”
说实话，墨柒染也并不想跟这种自以为是还虚伪的女人说话，满肚子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应付起来真是比实打实的打一架还累，她嗯了一声，“我先出去等你，你自己处理好吧。”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头走，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我说过，她来是为了公事，而且也已经谈完了，不需要处理。”拽着她手腕的手微微下滑，泰然自若的将她柔弱无骨的手握住，好似做惯了一样，“想吃什么？附近新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公司的人说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去尝尝？或者说，你有其他更想吃的东西？”
“随便吧！”墨柒染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任由他牵着了。
她来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有事情想要问他。
***
伸手推开墨锦辰病房门的时候，季轻舞心里依然对无比信任她的埃文感到很抱歉。
可她不看一眼，实在放心不下。
男人还在睡着，躺在天蓝色的床铺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气血不是很好的样子，显得有些落拓。
干净的眉宇紧紧蹙着，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做了什么噩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睡得异常严肃。
温凉的手指伸过去，落在那紧蹙在一起的眉目上，想将他眉心的褶痕全部抚平，可睡梦中的男人像是受到了打扰一样，微微偏了下头。
季轻舞倏地轻笑，收回了手指，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胳膊，好像除了手上，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
他伤了左手，她伤了右手，一如那晚在御景湾，墨柒染当着他们的面试图杀了她又自杀时一样。恍然想起她刚被救下时，那个拆炸弹的男人说的秀恩爱，他们连受个伤也都是情侣档，好像的确秀恩爱过于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季轻舞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起来，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是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顾予笙。
顾予笙明显是连夜赶来的，脸上有着不曾休息过的疲惫，他迈开长腿走过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也受了伤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犯不着觉都不睡连夜飞过来，不过他也瞬间明白季轻舞会出现在这儿是因为担心墨锦辰，于是开口道，“我刚才问过医生了，手术很成功，而且没有伤到经脉和骨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别担心。”
“嗯。”季轻舞轻轻笑了一下，“对了，你这么过来，爷爷那边怎么办？”
“墨老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有柒染照顾着。你们这边两个伤员，每个人照看怎么行。”顾予笙飞快的说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等他醒过来，咱们就立刻回江城。”
私人飞机和医疗团队他都已经找好了，连保镖都请了平时的三倍，全程确保不会出什么状况。
季轻舞感激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顾二少。”
该说的都说完了，一时间两个人像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就这样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除了在相熟的人面前，顾予笙在人前向来都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这样的沉默其实是有些诡异的。只是季轻舞一颗心都在墨锦辰身上，所以没怎么察觉。
又或者她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
椅子很大，可以让她整个人窝在里面，头微微歪着靠着一边的扶手，目光就那么落在沉睡的墨锦辰身上。
他吵着非要去守着她，所以被埃文叫医生给打了一支镇定剂。药效十几个小时，就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他暂时没那么快醒。
顾予笙沉默了半晌，恍然想起季轻舞也是个伤员，于是走过来催促她，“你也是个病人，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我会照顾他，有什么事我也会通知你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致命伤，所以不用太担心。
季轻舞仰头，看了一眼身侧居高临下的男人，突兀的问了一句，“你和小涵，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