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KTV飙歌

裴瑾年夏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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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岸KTV。

    点酒水时,服务生问道,“小姐,您喝点什么?”

    我也懒得看酒单,“红白相间看起来很美,每种来一打。”

    服务生四下看了看,大概是在寻找还有没有其他人,毕竟一个人点这么多酒还是相当恐怖的。

    “请问小姐还需要什么服务?”服务生又问。

    “麻烦把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我拿起麦克风开始试音。

    服务生手脚很麻利,很快调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声音太大对听力不好,不建议长时间用高量,如果您需要调小,随时叫我。”

    “谢谢!”音乐已响起,我扯开嗓子开始与音响试比高。

    服务生再没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情歌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有很多歌平时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失恋时唱起来,每一首都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句句在心坎。

    唱到六点左右,感觉手机在震动,洛依依的来电。

    她一听我在唱歌,二话没说,直接赶了过来。

    巧了,我们连选歌都一拍即合,我点的歌她全部都喜欢唱。

    她和欧阳一飞也正处于痛苦的阶段,还有她的身世,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

    失恋的人,孤独的人,当然都喜欢感伤的歌。

    包间里由一个麦霸变成了两个,不管新歌老歌,只要是情歌,只要会唱,每首歌都飙到嗨。

    “欧阳一飞没再找过你吗?”我问。

    洛依依摇头,眉宇间尽是苦涩,“怎么,裴瑾年惹你生气了?”

    我灌了一口干红,“男人都不可靠,来,唱歌!”

    喉咙嘶哑了也全然不顾,举起整瓶白兰地一饮而尽,继续唱出心底无法说出的郁闷和伤痛,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却不自知。

    到后来,我们的嗓子完全哑掉,一个字也唱不出来,只有一瓶接一瓶地豪饮。

    酒太烈,辣得直咳嗽,咳出眼泪,却再也止不住,索性抱头痛哭。

    直到哭不出来,累得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双双倒在了包间的沙发上,而房间里的音乐却依然震耳欲聋。

    忽然一阵清凉的风吹进来,房间里喝得烂醉的我似乎感觉有人将自己抱起。

    “不,我不走,我要唱歌!”我用尽全力嘶喊,却只对上了口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嗓子已经完全失声。

    我想睁开眼睛,却发觉天地一直在急速旋转,根本分不清方向,也辨别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只觉得那怀抱好熟悉,好舒服,然而我的头痛得快要裂开,很快就沉了下去,失去知觉。

    胃里像着了火一样翻江倒海,想喝水,嗓子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终于体会到了不能说话的痛苦,那就只好使用肢体语言了。

    我的两只手开始胡乱地摸索,模糊中触到了什么,手背感觉到微微的摩擦,轻轻的刺痛感。

    分辨不出是什么来,于是用了力,去感受那个有点意思的弧度,有点像某人弧度优美的下巴。

    没想到却被稍稍一偏,躲过,我的手扑了个空。

    我开始不满地哼唧起来,干咳了两下。

    “要水吗?”一个好听的声音问道,像是在昨夜的梦里。

    我忙不迭地点头,像一个久行于沙漠的人听到瀑布流水的响声。

    我对着瓶子猛喝了一阵,清爽多了,之后又立即将瓶子抓在手里,心里高兴地想着:终于找到麦克风了,再喝一首。

    这时,我的身子突然一晃,一头栽到了一面肉墙上,接着整个人都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护住。

    “怎么回事?”那个好听的声音有些愠怒。

    “对不起,总裁,前面两车刚刚刮蹭在一起,我马上变道。”桂元一边回答,一边打着转向。

    噢,原来我在车上,在裴瑾年的怀里。

    刚才那个急刹车的瞬间,他本能地将我护在双臂间,否则喝得醉熏熏身体僵硬的我,还不知会不会被碰伤。

    我伸出双手,感激地搂住他的脖子,想对他说句感谢的话,但张开嘴才想起自己已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这种感觉很急人,一着急,我便更加用力,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根本掌控不好尺度,双唇贴在他的脸上,一张一合。

    我只顾表达自己的想法,却浑然不知自己现在就是在亲他,更不知他正努力地压抑着身体里的冲动,硬生生将我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马上就到。”裴瑾年默默降下车窗,单手将领带松了松。

    时间不长,车停下。

    我的脚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犹豫不决之际,身体忽然腾空,我仰面朝天,感觉星空在我眼前一帧一帧地闪过。

    这一折腾,胃又受不了了,里面像有一块碳火在滚动,我不由得扭了两下。

    “别乱动!”裴瑾年清冷地命令着我,像严肃的家长在批评不听话的小孩子。

    进了别墅,立即有人迎上来,裴瑾年吩咐道:“解酒汤,湿毛巾。”

    他将我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刚想起身,我伸手扯住他的袖口,“你又要走?我不想一个在这里,不想!”

    然而我只能在心里呐喊,只能用口型来表达。

    没想到他却听懂了,“你头发太乱了,我去找个发绳。”

    他果然在梳妆台上找到一根我平时用的弹力发带,拢起我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笨拙地为我将头发扎在脑后。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手一直紧紧扯住他的衣服,生怕他离开。

    湿毛巾和解酒汤相继送来,他替我清洁了眼泪和化妆品融合在一起的油画脸,又喂我喝下了解酒汤。

    胃舒展了很多,身体和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我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江南岸唱歌吗,怎么忽然换地图跑回家里了?

    我张了几下嘴巴,感觉喉咙干哑,肿痛难当,于是急忙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在裴瑾年疑惑的眼神中,给他发了条信息:洛依依呢?

    他听到自己的微信提示音,才恍然明白,我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跟他交流。

    “放心吧,我叫了欧阳,他会照顾她的。”

    我看了看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快速将脸埋在了枕头里,一动不动。

    “还哪里不舒服?”他对我的行为表示不解,刚才还好好的。

    我用力地摇头。

    他又问:“饿了?”

    我被问得烦了,拿起手机,又输入几个字:我突然想起来,这几天你一直在生气,不想理我,我干嘛要跟你说话?

    他看完信息后,似笑非笑,“可是你已经说了那么多,在车上时还迫不及待地亲我,这不是主动和解的意思吗?”

    我一头黑线,气愤得手指如飞:好厚的脸皮啊,那是我喝醉了,把冷战这件事给忘了,不然才不会理你。

    这次他不说话了,也和我一样发微信,“那我亲回来,扯平,继续冷战,怎么样?”

    我彻底无语,对他的无耻表示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