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困难重重

裴瑾年夏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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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我忐忑不安地问:“辰希哥哥,你说那天你那样对我妈说了之后,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距离那晚我妈跟踪上门之后,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居然一点反馈都没有,这一点都不像我妈的性格。

    “你担心什么?”江辰希仍然埋头在看一本医学方面的书。

    “唉!”我叹息一声,托着腮仰望窗外的星空。

    无论我爸妈的态度如何,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和江辰希在一起,我都觉得这件事太荒唐,可是除了这样做之外,我又束手无策。

    宝宝已经三个月了,我的妊娠反应开始强烈起来,动不动就干呕。

    有时与人讨论工作或者开会时,也会偶尔出现,为了避免尴尬,我只能不断地跑洗手间,可是这本身也够奇怪的了。

    怀孕的事铁定是瞒不住了,接下来我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这孩子的父亲是江辰希。

    我想这个消息对于锐丰内部的员工而言,也相当于一颗炸弹。

    同时,我这段时间对裴瑾年去向的隐瞒,也会更加被人质疑。

    但如果我不这样做,裴瑾年又明确了与我离婚的态度,到时候再更改孩子的父亲,更加不可能。

    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的孩子在没出生之前,就已经被人抛弃。

    裴瑾年的苦我了解,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可是,与江辰希在一起,似乎也是困难重重。

    “小沐,有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江辰希见我叹气,放下了手里的书。

    “唉!”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担心夏叔叔和婶婶不同意?”江辰希坐到了我的旁边,“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们实在反对,就把你怀孕的事告诉他们,大不了我被他们打一顿,最后还是会同意的。”

    “这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事,怎么能一直让你来代我受过?我这样做,真是太欺负你了。”

    一想到江辰希所受的委屈,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我只恨自己不能长出一双隐形翅膀,干脆消失一年,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现身。

    现在的处境既尴尬又难堪,而且又要承受外界扑面而来的谴责。

    当我和江辰希的事公布于众之后,不知会有多少不明真相的人指责江辰希插足我和裴瑾年,到那时他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为了成全我,要无端的遭受根本不存在的非议,这对他的事业以及声誉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我想这些他是知道的。

    他为我做的这一切,既让我感动,又让人害怕。

    我怕害他太深,欠他太多,无以为报。

    江辰希淡淡一笑,“如果我看你有难,袖手旁观,良心也不安啊。”

    他倒是会开解人,说得好像这是他的义务一样。

    “就算不考虑这些,那江伯伯和伯母那边怎么办?他们要是知道你找了二婚的我,还不气疯了?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颜面去见他们。”

    江伯伯对江辰希的期望我是了解的,这个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所以他很难接受完美中带着我这样的一个瑕疵。

    果然,江辰希沉默了。

    作为儿子,怎会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半晌,江辰希开口道:“这件事可以往后放一放,我提前先做好铺垫,晚一些再带你见他们,再说他们从小就喜欢你,不一定会反对,实在不行还是老办法,他们不会连孙子都不认的。”

    江辰希为了我,也是豁出去了,牺牲自己不说,还要欺骗自己的父母。

    虽然事情被他说得似乎畅通无阻,但我的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又大又重的石头,越发的喘不气来。

    我现在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出现,裴瑾年可以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他又像从前那样守在我身边,我有老公,我的孩子有父亲,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家。

    其实,这些都无数次地出现在我对未来的憧憬里,我们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游乐场,去放风筝,去吃美食,而当孩子长大之后,我们两鬓斑白,依然牵着手到公园里散步。

    然而现实太残酷,我的梦从中折断,我不得不为我们的孩子寻找名义上的父亲。

    一种难言的悲伤从我的心头升起,久久盘旋不落。

    “在想什么?”江辰希问。

    “噢,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在云海郊外,有家叫诺华的医疗研究中心,是做什么的?”

    我不想让江辰希看出我的复杂心绪,所以才找了另外一个话题,但心里想着一个人,大脑内存里的全部内容都会与他有关,不经意间提起了我和林雅去过的那家外资医院。

    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从江辰希的眸中闪过,“你怎么知道这家医院的?”

    “偶尔路过,看到的,这么说你了解?”我略过了去诺华找裴瑾年的事,伤心的事不想再重提。

    “嗯,我不算太了解,听同事提起过,似乎是做心理咨询研究方面的。”

    江辰希说得轻描淡写,我以为是他不在意,而实际上他是一边说一边在试探,看我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

    既然他也这样说,我便没再多想,大概裴瑾年真的患上了心理疾病,有时候看上去坚强的人,心灵往往很脆弱。

    过了好久,江辰希又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两天前,夏叔叔找我谈过了。”

    “我爸?他说什么了,有没有难为你?”我紧张地问。

    “没有,其实也谈什么,就是了解一些情况。”江辰希的态度依然云淡风轻。

    “肯定不对,那你为什么才对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的谈话不是那么简单。

    “我昨天是夜班,今天医院事情多,给忘了,刚刚才记起来。”江辰希略略思索一下,又补充道,“可能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不过,结果一定是好的。”

    不用问,我爸的态度一定和我妈是一致的,除了心里责备我糊涂之外,也少不了对江辰希的埋怨。

    我双手放在小腹上,默默地问:宝宝,你说,妈妈到底该怎么办呢?